他不是某個對德語一竅不通的傻子。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剛才小傻子在意的問題早早就被何其一個個問清楚了,店主也做了對應的回答。
可偏偏某人就是不說。
林寺隱著笑意,突然覺得自己對何其的備注給錯了
這人不是勇士,是真套路大師……
也不知道以後究竟是誰在拿捏誰。
臨近夜晚,導演神秘兮兮的告訴他們這是在維也納最後一站了。
陶枝還因為沒有去惦記很久的咖啡店一路萎靡不振,任杜玥講了再多笑話也沒讓她打起精神。
直到坐上維也納的公交車到了史培爾咖啡館門口時,陶枝成功的給大家表演了什麼叫做一秒鍾變臉。
程雙打趣道:“小陶的行為讓我想到我女兒,她是小寺組合的粉絲,前段時間和她爸爸鬧脾氣冷戰好久了,最後她爸爸買了專輯送給她,立馬又變成爸爸的小棉襖。”
“哈哈哈哈哈哈那林寺和任山下期節目可別忘了帶簽名專輯過來啊,最好要to簽。”
杜玥一臉土匪頭子的樣子拍拍任山的肩膀。
林寺太高冷,她沒好意思動手,臉皮薄的任山瞬間紅了臉。
陶枝在內心掙紮了一番,想著反正已經麻煩過何其了,索性直接放飛自我,暗戳戳的拉著何其到一邊。
陶枝小聲開口:“那個……能不能幫我問問這裏有沒有看命運的女巫啊,就電影裏的那個!”
何其強忍住笑意。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會對電影執著到這種地步,但也還是配合的前台幫忙詢問,前台的小姐姐聽完也是一臉懵。
聽到何其的轉述陶枝還一臉失望,小小臉皺成一團,看的何其無奈歎氣。
“就這麼喜歡電影的內容?”
“也不是啦。”
陶枝歪歪腦袋,看向咖啡店裏洽談的男男女女,眼眸裏對了幾分羨慕。
“可能生活太平淡了,從來沒經曆過電影裏這種浪漫橋段,對浪漫就有一種本能的向往,像是在別人的故事裏體味另一種生活,像是……”
陶枝頓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怎麼不自覺對這人講出自己隱藏許久的想法。
何其站在前台拐角處,一半身體在咖啡廳暖光的光影裏,一半又在什麼東西投下的巨大陰影裏,她剛好看不清這人的表情,隻模糊感覺到他開口說了什麼。
隔壁的鋼琴表演正好開始,第一個琴鍵落下之後,她什麼下意識的轉過頭,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再轉身時何其已經走了下來,表情平淡,眸色深深。
她突然覺得,好像不討厭他了。
節目組提議玩打電話遊戲的時候,杜玥第一個舉手讚成。
程雙果斷推薦兩個小女孩都試試,在男嘉賓裏抽取一位當搭檔。
陶枝看看自己手中的紙條默默在心中許願,千萬不要是任山或者季白。
前者一點都不熟悉,她什麼都不好意思問,後者她自認這是位高段位的狐狸,她生怕自己一股腦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講出來。
公開紙條時,陶枝終於放了心,是何其。
看著何其幹淨的側臉陶枝一臉複雜。
前不久自己還堅持著做這人黑粉,這會竟莫名有種還好是他的感覺,就還挺不可思議的。
何其就坐在陶枝對麵,手指擺弄成話筒的方式放在耳邊,杜玥在一邊催促著趕快開始,陶枝思來想去卻說不出一個好的開頭,索性由何其主動帶節奏。
“柳岸在嗎,我可能要把新歌的主打換掉了。”
“啊?”
陶枝怔怔抬頭,何其已然是一臉笑意,頓時明白對方已經進入了電話遊戲的狀態,他打給的是音樂製作人啊。
陶枝輕咳一聲,讓自己進入狀態,開口道:“為什麼啊?”
“嗯……因為我找到了新的靈感。”
燈光下,何其眼眸閃爍,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是在嚐試轉變風格嗎?出道十年的紀念專輯是應該表現點不同。”
“是啊,十年了,不知道十年是不是就可以等到一個結果呢?”
何其的目光太過於認真,好像多看一眼就會不自覺的陷進去,陶枝別扭的轉向一邊,再次開口,聲音輕輕柔柔的。
“一定會的,能堅持十年這麼久,一定會有好結局的。”
她說的不假。何其18歲出道,今年剛好是第十年。
她做了他那麼久的黑粉,但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人,十年還保留著對音樂的熱愛和初心,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對他的祝福也是真心的。
但陶枝根本不知道,她與何其簡直是在跨服聊天,何其雖說的根本不是這個層麵上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