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2)

“嗯?”同樣的話王羽佳向來不會重複第二遍,便用疑問的聲調從鼻腔裏哼出一聲,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凶手揮動工具對死者的頸部劈砍了八下左右,這沒錯。問題出在這幾下凶手並不是連續劈砍的,他每砍一下都停頓了一小會兒。”張雲清凝視著女死者傷口的截麵,說出了一個讓王羽佳都不禁皺眉的結論。

“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之前屍檢的時候我隻是從死者傷口上發現凶手的作案手法不熟練,在死者的頸椎骨上留下了不少劈砍的痕跡。”

“你看傷口。”張雲清指著女死者的頸部的傷口說道,“人在連續使用斧頭幾次後就會慣性發力,因為肌肉記憶有時候就會砍進一個豁口中去,雖然會有所偏差,但一般不會差得太遠,見過砍樹吧?道理是一樣的。而且用斧頭砍頭也不需要揮動這麼多次,然而傷口呈現出來的痕跡卻是凶手砍了八次左右,而且這幾次都留下了痕跡,這說明了什麼?凶手的手法不熟練是其一、其二凶手的力氣不是很大,其三。”

張雲清雙眼微閉,眼中流露出叫人心悸的寒光,將最後的要說的話補充完整:“其三他在享受這個砍頭的過程。他一次次舉起斧頭,一次次落下,他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他的精神亢奮,他癡迷血肉飛濺時的樣子、迷戀金屬與骨骼碰撞時發出的聲音,並從中得到極大的精神滿足。”

“變態!”王羽佳齒床緊咬,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

張雲清在國外一直都是和這類人打交道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真正在意的不是凶手有多麼變態,而是這個人隻要不被抓住就會再次作案,這或許還是他第一次作案,但之後就會有第二件、第三件案子發生。

更加可怕的是在這個凶手的背後還有一個導師,那就是擄走李剛的一號凶手。張雲清不禁聯想到了一號凶手紙條上那四個字“我很幸福”,他終於明白一號凶手為什麼會留下這四個字了。

不僅僅是威脅、恐嚇、宣戰。對方也在告訴他們,他幸福的來源:他的幸福來源於現實生活的優渥、來源於變態精神世界的滿足!他不僅自己製造罪惡,也在製造殺人魔頭。他最大程度地激發一些人內心深處扭曲的欲望。

“王姑娘,可以快一點看到你的屍檢報告嗎?”張雲清有些沉重地說道,臉上也沒有了來時的笑容,時間越來越緊迫,新的案子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王羽佳並沒有去糾正張雲清的口誤,她從張雲清的話中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語氣比之先前柔和了許多:“再等等吧,我盡力。不過在化驗死者的胃容物時我發現一個奇怪的情況。”

“哦?”張雲清眼前一亮。

“經過我對屍體的兩次檢驗,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晚上的七點至八點,她血液的酒精濃度很高,生前喝過很多酒。她的胃容物裏麵有不少沒有消化的食物,爆米花、牛肉幹、雞骨頭等等。”

“你的意思是……”張雲清拉長了聲音,“這些小吃的集中出現,說明女死者生前可能在夜店待過,她喝了酒、吃了不少的小吃。”

“沒錯,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你想想,不管是酒吧、KTV還是演藝中心通常都在八點之後才開始營業,隻有一些量販式的KTV會在白天營業,而且去消費的人也不多。另外據我檢驗,這些東西在女死者的體內快有兩天時間了。女死者死前的這一天除了酒,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