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裏頭是花毒。”師明覺肯定地說。

雷禦森聽後壓下眉頭,從他手中拿回那瓶子,擠出一點裏頭的藥水仔細地再聞一下:“師兄能知道是哪種花嗎?”

“樓下那種。”師明覺目光看向唯一的窗口。他指的是剛剛自己在樓下花圃中摸過的那幾顆小樹苗。雷禦森隻略一回憶,眼珠震動:“夾竹桃?”

挺常見的一種栽種在公共環境中的觀賞性植物。不過,有毒。

一個身上有故事、受了傷又被人聯合算計的年輕人身上隨身攜帶這東西,他是想幹嘛?

“我們得快點找到他!”得趕在那家夥做出什麼傷害自己或者別人的事之情找到他。

“那走吧,我已知道他在哪兒。”師明覺道。

雷禦森終還是無法再掩飾自己的驚訝:他們倆一直在一起,得到的線索都是一樣的?他都還不知道的事,這位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樓下的花樹告訴我的。”師明覺看懂他的表情,大方給了他解答,“那個!”說著他又指了指窗台上放著的那幾個外賣盒子,盒子外麵印著‘田園木桶飯’幾個字樣,“它們說他不在家就在那兒。”

外賣盒子上除了印著店名外還有外賣電話號碼,雷禦森當即拿起電話撥了過去,問了對麵具體地址,發現就在附近。

兩人按照地址找過去,那是一家在背街裏開著的小飯館兒。這個時間段正是用餐高峰期,兩人進去時裏頭連個位置都沒有,可見雖地理位置不佳但生意不錯。

“錢豐在嗎?”雷禦森進去後便直截了當地問人。

“找小錢?”門口那個小櫃台後麵站著的老板娘謹慎地打量了一下他們倆,“找他幹嘛?他、沒犯什麼事兒吧?”

“有點兒事。”

老板娘略顯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他,剛剛送外賣去了。”

還真在?雷禦森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小子傷成那樣還跑來打工?

“您是警察?”大概看雷禦森一身正氣,問話的態度和氣勢也不一樣,老板娘反過來主動找他們說話,“小錢他不是那些街溜子。他人挺好的,你們要調查他受傷的事去找那個當事人女學生去,不要為難他。他……他就是一個孤兒……”

師明覺一直沒有說話,在這個當口抬頭看了老板娘一眼,心中略有些寬慰。她在為自己崽說話。

雷禦森抓住老板娘話中的那點兒線索:“他到底怎麼受的傷?是不是卷入了什麼違法行為當中?當事人女學生是誰?”

“沒,沒有什麼違法行為。他受那傷是為了救一位女學生被壞蛋給弄的。那女學生是他老鄉,就十幾天前在後麵情人街街口出的事。那女學生被人騷擾,小錢衝上去幫忙……結果就成那樣了。”

“怎麼沒有報警?”雷禦森問。

“這……”老板娘支支吾吾,考慮了一會兒一狠心才說:“那女學生不肯,說報警了會弄得人盡皆知,丟人。情人街那塊兒……到處都是小賓館,這您懂嗎?”

“就因為這個原因?”雷禦森隻覺得荒唐。

“小錢那孩子老實,看上去挺在乎那女學生的,一直在說傳回學校她不好做人,她家裏人也會知道……”老板娘自己也挺看不過眼的,“其實這有什麼的。那女孩兒啊隻想著自己,就沒想過小錢哪。為救她受了傷不說連正義都追不回來,醫藥費都隻給他出了兩天的,剩下的還是從我這兒支出去的。那麼長的傷口就隻縫了針,休息了兩天就到處跑兼職去了。”

“你見過那女孩兒嗎?”雷禦森心中雖有了個形象,還是問了這句,順便拿出手機調出了李芬的基本信息,將照片亮給老板娘看,“是她嗎?”

“沒錯沒錯!就是她。”老板娘點頭不迭。

雷禦森又問了幾個別的問題,看了一眼師明覺等他發表意見。師明覺的注意力放在了小櫃台上麵擺放的一盆小發財樹,手指頭輕撫上了那樹沒幾片的樹葉。

雷禦森的眼角瞟到他的動作輕微抽跳了一下,這次他看清楚了,那發財樹的樹葉主動在往他手指尖靠。

“走!”師明覺收回手指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催促雷禦森趕緊出去。

來到外麵後師明覺便把眼睛眺望上其中一個方向:“得快點兒趕過去了,那小子……要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