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新遠這個縣尊一些底氣,免得王家的人到來,他毫無立場,反而要對自己這些人施壓,甚至作為王家的急先鋒。
見張新遠的神態,楊繼業多少也放心一些。說,“裕口縣既然備受王家魚肉,這次王家在賑災這件事情又有實據,我看,王家是自取滅亡的。”
聽楊繼業這樣說,張新遠和毛鍾也是背後冷汗直流,隻有他們才明白,王家的勢大與猖狂,但又想到,王家幾百人都被麵前這個少年擒下,王家又算什麼?
楊繼業見自己所作,在張新遠和毛鍾這裏初具震懾之力,便轉移話題。說,“縣尊,裕口縣這邊災民聚集地的管理,學生先前在那邊沒有細看,不過,居住混雜,汙濁。如此,過不了幾日,瘟疫就會到來了。不知縣尊有什麼措施?”
“楊先生所言甚是,”張新遠聽楊繼業這樣說,也明白,水災之後,瘟疫是最難防範的東西,瘟疫一出現,立即傳染開,隨後隻有熬藥求治,但效果如何,聽天由命。最終的結果,那是死亡過半的結局。“然而賑災易,防疫難啊。”
“縣尊,京都已經有最新的賑災陳條,不知縣尊可聽說過?”楊繼業說後,將一份賑災陳條遞給張新遠,“縣尊,學生反複研讀這最新陳條,深感陳條有理。若是裕口縣這邊先一步按照陳條規範災民聚集地,在防疫這個事情上做到豫南楷模,必然讓縣尊建功……”
對陳條上所說,張新遠覺得有些荒誕,可在楊繼業麵前也不敢亂說。麵前這個人雖說僅是舉人功名,給人的感覺完全不是。從京都來,又是姓楊,身邊還有這樣的精銳,對王家如此大的陣仗,絲毫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人,該是怎麼樣的背景?張新遠和毛鍾都在猜,麵前這位會不會也來自右丞相府?
右丞相府有兩位公子,一個是楊忠良,另一個年齡還不大,據說讀書很厲害。這與麵前這個少年就是舉人功名,倒是吻合了。不過,對方既然沒有說破自己的來曆,張新遠也不會主動挑破。
楊繼業不管張新遠和毛鍾兩人怎麼琢磨與猜疑,談到陳條,便將如何組織和管理聚集地的災民,進行討論。張新遠聽楊繼業說得比較專業,也用心記了。表示天明後,立即讓縣衙的人去落實,組織人馬,按照陳條的要求做到位。
“縣尊有這心,等欽差大臣到來,肯定會以裕口縣作為模式進行推廣。裕口縣也會呈現給皇上閱覽,聖心一喜,縣尊高升是必然的。”楊繼業故意將今後的美景描述一番,張新遠就不會三心二意了。
之前,楊繼業提到在路途遇上欽差大臣,然後才談到賑災陳條。而討論賑災陳條時,提到欽差大臣會在豫南賑災工作上,將這些陳條落實到各縣、村寨的災民聚集點。
張新遠和毛鍾並沒有追問楊繼業為什麼會有這些消息,心裏對楊繼業身份的定義已經有了清晰的確定,順著楊繼業所說的工作思路去做事,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