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間,蠻族首領氣絕身亡,僅有的一口氣沒上來,一瞬就沒了生息,眼都沒磕上。
白翎手腕潔白如初,被蠻族人劃開的傷口看不到分毫,引發蠻族暴動的血是一早就布置好的誘餌。
王族身份高貴,強大的楔者與血脈高的勼天生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如果楔遇不到相合的勼,自身又難以疏導發泄體內的靈力和積壓的欲望,那麼這時各種勼的血液散發的味道能很大的緩解這個問題,即使這個貧瘠的小集市,也有在兜售勼的血液,隻不過價格昂貴一些。
現在純血的勼少之又少,彌足珍貴,就算有,也是在北邊中央城那樣的大部落大城池,小部族如果有了純血的勼,也會送到中央城中。
一方麵是和大部落交好,另一方麵純血的勼交配的對象是最強的楔者,比起一般的勼,純血勼在繁衍子息上得天神的眷顧,但他們的身體也脆弱很多,貧瘠的南方地界上,過於脆弱的純血很難在氣候波詭雲譎中生存的。
白翎不是純血,更不是勼,楔勼尚未分明,儼然還未分化成年,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和幼崽也沒區別,饒是這樣,竟然能憑一己之力殺了蠻族首領,已經足夠成年的楔者戰士們萬分佩服了。
這樣的人無論之後是分化成楔還是勼都是好的,就是分化成了平平無奇的常者身上的光芒也不會減弱。
不過他是紜水城的王族,血脈肯定不會太低,是不太可能分化成常者的,還是紜水城的小王子,這樣的身份能紆尊降貴親自幫忙驅除蠻族,所有人都由衷的感謝他。
自信,美麗,強大,即使未分化成年也值得讓楔者為他屈膝,紛紛拿出身上的東西表示感謝。
“都抓起來帶回城,一個也不能放過,你,去看看還有沒有被關押的勼,放心,蠻族已經被我全部趕跑了。”
鑲嵌著寶石的劍在人群中晃來晃去,閃爍著耀眼的光澤,眾人有些一言難盡的看向在指揮命令的人。
蠻族來襲,這人是個楔者,白瞎了這麼高的魂力,一點用都沒有,從頭到尾一直躲在自己的奴仆身後,這會的陣仗,搞得好像他剛剛奮勇殺敵了一般。
不過紜水城的侍衛不用命令,也在井然有序的做著事情,給一些受傷的人敷藥治傷,白翎身邊的侍從火雲是個藥師,善種植,靈氣不低,在附近小有名氣,服侍完自家的主人淨完手後,就開始幫忙處理別人的傷。
大多用靈力輔以藥草之類就能痊愈。
麻煩的是那些個被蠻族關了許久的勼們,單論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傷勢,勼金貴,蠻族可舍不得讓這些勼死了好吃好喝的養著,但一個勼往往要應付好幾個蠻族的楔。
一個勼若是被一個楔者打了烙印和標記,那這個勼就是有主的。若是再被其他楔者碰了,渾身上下乃至魂力都不會好過。
這要是沒治療好,說不定這些勼們以後恐怕會對所有的楔產生抗拒,更別說與楔者交合,繁衍子息了。
“你一個楔者在一堆勼裏幹什麼?!”
火雲腰上背著個小藥簍,在給一個勼梳理完靈力剛想進行下一個,結果揚起頭一看,看到一個線條銳利分明的頜角。
正午的太陽這會落低了一些,這個人背對陽光,擋住了一片光亮,高空的陽光似全部聚攏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烤炙出一股逼仄的壓迫。
火雲有一瞬靈魂仿佛裹了一道難以察覺的顫意,汗毛不受控製的倒立,但不過須臾就消散的幹幹淨淨。
旁若錯覺。
他從怔忪中清醒過來,認真分辨麵前的人。
這一分辨果然杵在勼堆是個楔。
可不對啊,這一堆的都是從蠻族的籠子裏放出來的,什麼時候混了個楔者進來。
火雲聲音引得周圍的人看了過來,在一堆漂亮白皙的勼堆裏,還真有一個楔者,身上獸皮襤褸,從後麵看除了能看出長得比一般的楔者高大一些,蓬頭垢麵的遮擋下看不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