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的確非常美妙,叫人血液激蕩。
此時他的身體裏,同樣生出alpha對於omega的本能欲想,隻要他想,就可以做一切侵伐肆意的行為。
可當韓熾慢慢抬起頭,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冷靜得可怕,毫無欲求可言。
不帶絲毫波瀾的視線掃過林旬鶴身上的幾點殷紅,最後落在白雪脖頸處臨時標記的齒痕上,韓熾冷冷地說:“不了,公司還有事,今天就算了。”
這些話,來自腦中係統提示的劇情,他的態度必須冷淡。
然而此刻,韓熾很清楚,這份冷漠並非完全是演戲。
他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於是迅速起身,撿起地上和床沿散落的襯衫外套,迅速穿戴整齊。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去看那柔弱的omega,也不知道他被拒絕時會出現怎樣可憐的表情。
但大抵仍是心軟,韓熾穿好衣服後,又把地上小兩號的衣服撿起來,狀似隨意地放在床頭櫃上。
那裏擺著一個木質相框,照片裏的人一身演出時才會穿著的白色禮服,手裏捧著鮮花,笑得燦爛又動人。
韓熾多看了兩眼,旋即不再停留,大步走向門邊,沉聲道:“我先走了。”
語氣和動作都相當冷淡決絕,若結合不久前兩人才在床上發生的那些事,那就妥妥一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渣a。
走出布置溫馨的臥室,入目的是一間同樣米黃色調、擺著各種木製家具的小客廳,客廳右側有一個晾曬著幾件衣物的小陽台,左邊則是半開放的廚房和入戶玄關。
這是個一室一廳的小戶型公寓,初步估計,應該隻有林旬鶴一個人居住。
所以,昨夜他把自己帶回了家裏?不,準確說是書裏的林旬鶴把書裏的韓熾帶回了家裏,然後兩人做了那樣的事情?
韓熾想著這些,盯著沙發上擺放的兩個卡通抱枕出神,這一耽擱,臥室裏的林旬鶴已經穿好了衣服,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
韓熾一聽見動靜,有種心虛似的慌亂,加快腳步走向大門處。正要拉開門離開的時候,林旬鶴急匆匆小跑回來,緊緊拉住了他的手臂。
“韓先生……”林旬鶴低著頭,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但拽緊韓熾的手卻很緊,生怕人跑了似的。
接下來的動作也同樣主動大膽,他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遞到韓熾麵前,說話聲音稍微大了點:“我還沒有您的聯係方式,加個微信,留個電話都可以……”
羞怯又坦誠,與現實中矜傲的林旬鶴相差甚遠,個子也小小的,隻到自己的胸口。
韓熾突然心頭一緊,生出一種錯覺——
他的小豆芽,好像回來了。
激蕩的情緒在眼眶驚掠而過,韓熾緊蹙眉頭,將那點兒不爭氣的酸澀使勁壓下。
他這副抿唇不語的樣子落在林旬鶴眼裏,則顯得嚴肅又冷峻,叫人不敢靠近。可林旬鶴仍然不放手,無畏地仰著頭,眸光灼灼如星。
“韓先生,我還想見到你。”
不加掩飾的迷戀,幹淨剔透,直抵心間。
韓熾本該拒絕的,不該理睬的,可他的手並不受控製,一把拿過手機飛速輸下一串號碼,然後倉惶般地離開了這裏。
林旬鶴沒有再跟出去,他聽著電梯門合上的叮鈴聲響,握住指尖溫熱的、殘留一絲苦酒信息素的手機,緩緩地勾起幸福的笑意。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喜歡這個初次見麵的alpha,似乎這份愛意本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