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癲狂的笑聲響徹在車窗緊閉的狹小空間裏,回蕩不休。
這個人瘋了。
林旬鶴歎口氣,把視線往車外一轉。
不料,這一瞧竟然撞上一道充滿焦急的目光,黑眸深邃,極具穿透力。
林旬鶴驚愣,幾乎是轉瞬間水霧就盈滿了眼眶,雙唇顫抖不已,扭動身體盡可能往車門處貼過去,那咬唇哭泣又恐懼害怕的樣子真是可憐極了。
而他的動作也引起了梁弛的注意,他嗬斥道:“你看什麼?!”
此時旁邊的白色suv嗖一下極速超越了麵包車,從後方看過去不過是一輛開得稍微過快的普通車輛罷了。
林旬鶴收回淚眼婆娑的目光,像是被梁弛剛才那番話嚇到似的,身子隱隱顫抖,緊閉眼睛,落下一滴傷心絕望的眼淚。
“嗬!”梁弛不屑地冷哼,“一會有你哭的!”
之後不再說話,猛踩油門,似乎他也等不及了。
……
“下來!”
梁弛把車開到一條荒涼無人的小道上,扣住林旬鶴的肩膀也要把人往外抱。□□忍了一路,他等不到抵達給林旬鶴準備的地方了,他決定先在這裏爽一把。
林旬鶴也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可怕事情,被綁緊的雙手緊緊拽住車門扶手,雙腳拚命亂蹬,嘴裏喊著“不要”、“救命”之類哀求的話,恐懼的眼淚也糊了一臉。
但他的動作並不如語言和淚水那般脆弱,踢打掙紮中,梁弛猝不及防被林旬鶴一腳拽到臉,愣了兩秒,兩道鼻血就淌了出來。
“操!”梁弛疼得呲牙咧嘴,胡亂擦了一把鼻血,狠狠踢了兩下車門出氣,又要來抓林旬鶴。
給剛才那腳一耽擱,林旬鶴整個人縮成一團躲到了車的內側,不過他這樣柔弱的omega哪裏比得過體力強悍的alpha,很快就很梁弛拽住腳腕,硬生生從車裏拖了出來。
林旬鶴還在死命掙紮。
陰沉沉的夜色下,梁弛舔了口嘴邊的血,冷嗬道:“別喊了!這兒鬼都見不著一個,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好好認命吧。等下我會完全標記你,那可是很爽的……”
很爽?
林旬鶴驟然停下動作,掀起含淚的眼皮瞧了眼被鼻血糊了半張臉的梁弛,緊接著察覺到什麼,下意識偏了偏頭。
“爽你爹!”
韓熾大步而來重重揮出一拳,沒忍住爆了句粗口,強大的s級體力更是將人打出七八米遠,一攤充滿酒臭和血腥味的爛肉轉瞬掉進用於農田排水的溝槽裏。
再回眸一看跌坐在地上的林旬鶴,登時眼睛就紅了,趕緊上前暴力將林旬鶴手腕上的繩子扯斷,然後將人緊緊抱進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手疼嗎?有沒有哪裏受傷?都是我的錯,我來晚了……”
林旬鶴無聲的淚水撲簌簌滑落,又拚命睜開眼睛直愣愣看著麵前終於趕來救自己的人,顫抖的嘴唇扁了扁,終於“哇”的一聲放聲哭了出來。
“你終於來了,怎麼不快一點,我好害怕……”一邊哽咽地說,一邊用沒有什麼力道的拳頭捶韓熾的胸口,捶了兩下,收斂了眼淚,囁嚅道:“不想待在這裏,我想……回家。”
“好,回家。”
這地方確實令人糟心,韓熾把人溫柔地放在副駕駛位上,立即駕車離開。
“人在距離岔路一公裏的農田邊,把人送去警局,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韓熾冷肅地交待完畢,再看一旁的林旬鶴已經蜷縮在座位上睡著了,蒼白的小臉還掛著未幹的淚痕,額頭上一塊刺眼的淤青,憔悴無比,然而垂落在一邊的手又緊緊抓著韓熾的衣角,即便睡著了也沒有放開。
韓熾疼惜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定定地看著前路,目色晦暗。
會發生這樣的事,或許是劇情驅使,但未免太過分了!
萬一他沒有及時趕到,林旬鶴真的出事怎麼辦?!
韓熾不敢設想那樣的後果,頭一次對係統以及劇情產生了強烈不滿。意外也好,劇情也罷,他都不允許威脅林旬鶴安全的事件再次出現。
這樣一想,就違背劇情的設定把林旬鶴帶回了自己的家。
……
三環地段可謂寸土寸金,位於此地的別墅更是價值不菲,要用億來估算其價格。
自打那場綁架意外後,林旬鶴便住進了韓熾在市區的豪華別墅裏,他也是韓熾諸多情人中頭一位住進這裏的人。
這個信息,很快在韓熾的小情兒之間傳了一圈。
嫉妒,好奇,不甘心……種種情緒翻攪一通後,有人開始暗中調查林旬鶴的身份,也有人打起了別的主意。
任西宸從保姆車上優雅地走下來,推了推墨鏡,抬頭仰望韓氏集團高聳入雲的大廈,漸漸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alpha嘛,哪有不偷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