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包廂裏麵煙霧飄渺,不像人間仙境倒像妖魔亂舞的人間地獄。
幾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男人陷入柔軟的沙發,手裏都攬著個嬌軟暴露的美人,雙手不老實的到處亂捏,惹得美人嬌喘連連,欲拒還迎地用玉手推開。
最中間的那個男人長相並不出色,看起來在原主走後是這幫人的領頭人,長相有些賊眉鼠眼的猥瑣,剛才就是這個人叫住殷無雙將他帶過來的。
他目光看向殷無雙,似帶著不屑嘲笑又假意討好地抽著煙:“殷二少,那麼久都沒看見你,打電話不接,社交軟件不回應,可叫兄弟們好找啊,兄弟們個個都很擔心你,就怕殷無爭那條假正經的惡狗是不是又找你麻煩了。”
“二少,傳聞你為了追個男人追壞了腦子,兄弟們還以為他們在開玩笑,要不是被攔著,那得往死裏打那個傳謠言的人啊。現在一看,你還真壞了腦子,兄弟們都很傷心,沒了競爭對手,我看殷無爭做夢都得笑出聲。”說著,那個男人低下頭,似乎滴下了幾滴鱷魚眼淚。話說到最後,他還要試圖激起殷無雙對殷無爭的厭惡,原主性格的激化也少不了這幫人煽風點火。
不同於中間那個男人,幾個青年聽了他的話偷偷竊笑戲謔。剛和殷無雙碰麵的時候他們看到殷無雙與往日截然不同的蠢笨性子,就知道殷無雙腦子真的壞了,那點虛與委蛇連掩飾也不掩飾了。
他們既趨炎附勢,又看不起原主,在心裏唾棄他是個玩男人沒什麼本事的草包,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
有個在男人後麵的紈絝抽著煙眼尖地發現殷無雙脖子上掛著一個寫著地址的牌子,指著大笑起來:“二少,你脖子上那個是什麼?狗牌嗎?誰敢給我們大名鼎鼎的二少係狗牌啊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笑起來,聲音尖銳難聽,聯同坐中間那個男人也放聲大笑。
他們家境都不錯,雖沒有殷無雙那麼好,也是家裏也小有餘錢的富二代,往日出來玩都捧著原主,原主有什麼氣就往他們身上撒,原主高興了還會把手裏幾個項目讓給他們家的公司,他們都在表麵感激背地裏嗤笑原主愚蠢,且對著原主有怨氣,能玩待一塊也就因為一個“利”字。
而現在,連捧著都不用,知道殷無雙傻了,把殷無雙從街上拉過來完全是為了取笑他,讓他成為眾人樂子中的小醜,再刺探一下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能不能再廢物利用,虎落平陽被犬欺——殷無雙以前有多傲氣,瞧不起他們,現在就有多淒慘。
殷無雙當然不知道有人聯係他,他的手機由灰鸚鵡全權掌握,自己對於手機也不怎麼感興趣。這幫人聯係他也隻想著應證傳聞裏殷無雙為了一個男人得了瘋病是真是假,都是酒肉兄弟誰談得上關心誰?真要關心早上門拜訪了,沒必要假惺惺的發信息試探。
菜已經上桌了,殷無雙沒有搭理這幫人取笑他,找到勺子就開始高興地吃飯。這幫人說的話他不喜歡聽,所以他打算把東西吃完就馬上離開,十六還在家裏等著他,滿打滿算回去他又可以吃到十六做的飯菜了。
一個長相酷似虞青涵的小青年拽著衣服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他是被男人臨時叫來的,雙目含情地望著殷無雙,可對方像瞎了眼似的如同一個餓死鬼往自己碗裏搬菜。
坐在中間的男人看見自己說了那麼多殷無雙沒有搭理自己,感覺麵上被無聲扇了一巴掌,兩頰火辣辣的疼。
他不明白殷無雙現在這副傻樣有什麼可以傲的,變成這副樣子說不定家產都摸不著邊,以前他還樂意給殷無雙幾分顏麵,現在的殷無雙就是個跳梁小醜,還不是任憑他搓圓捏扁。
“藍闋,你不是你們店裏的頭牌嗎?還不去好好伺候一下二少。”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指揮著那個長相酷似虞青涵的青年過去,假惺惺地對著殷無雙說道:“二少,咱們也沒必要守著那個不識好歹的小賤人是不是?以二少你的條件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必要吊死一顆樹上。今兄弟們給你弄來個同風格的,可能嚐過他的滋味你就忘了那小賤人不是?”
說完,一幫人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目光飄忽在殷無雙和藍闋兩個人之間。
酒店上麵是什麼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吃喝玩樂累了,就上去“睡覺”。
藍闋長得很嫩,年紀不大,水靈靈的,穿著緊身的褲子,臉上塗著不知道是什麼,總帶著一股甜膩的化學香水氣味,聽到男人的聲音,含羞色氣地看了一眼殷無雙下麵——跟長得好看的人睡他倒貼錢都可以,就是不知道殷二少下麵怎麼樣,夠不夠大……
於是藍闋走過去,盡量往殷無雙身上貼。
殷無雙聽不懂男人表達的官腔,他現在挑食得很,不喜歡吃人類,因為骨頭太多又不好吃。看見藍闋貼上來殷無雙隻覺得奇怪,警惕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發覺他沒有其他動作後稍微挪遠點放心地繼續進食——藍闋身上氣味太刺鼻了,他聞了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