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姐吃了啥啊,力氣這麼大!
“再廢話,這就是你。”駱窈衝紀樺揚了揚下巴,心裏暗罵一句。
早知道多喝掉幾口了,差點翻車。
不過再中二的戲,效果還是得做足。
駱窈晃晃瓶底的水,嫣然一笑:“還借錢麼?”
借個屁啊!紀樺的骨氣跟氣球似的一戳就破,結結巴巴道:“哥……哥,我今晚住同學家,就不回去了!”
說完,腳底抹油跑了。
駱窈看著散了場的舞台,彎腰撿起地上的瓶蓋,對上一雙神色複雜的眸子,然後紀亭衍轉過身去:“……你衣服濕了。”
駱窈低頭,上衣果然多了幾處不同大小的水漬,因為顏色淺,隱約透出裏麵的形狀,她當即用帽子遮了遮:“沒事兒,一會兒就幹了。”
……
回去的路上,紀亭衍幾次欲言又止。駱窈大概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麼,無非就是他對弟弟為何如此冷漠,她為什麼要幫他,再加一個的話……
徒手捏礦泉水瓶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考慮到他們倆的關係還沒有到非解釋不可的程度,又錯過了合適的時機,再張口便覺得突兀。
駱窈對此倒很無所謂。
就目前的相處來看,紀亭衍斷不是個冷心腸的人,否則他不會對著薛崢的小學生功課都耐心有加,自己提出幫忙後,他更是慷慨相助,犧牲難得的假期陪她來借書,所以千錯萬錯都是紀樺的錯。
當然了,即便紀亭衍心有陰暗也沒什麼,畢竟愛屋及烏,就算是一身黑的烏鴉都影響不了她的偏心,更何況紀亭衍分明是隻仙氣飄飄的白鶴,雖有黑色的初級飛羽,長身玉立時仍然通體潔白。
至於徒手捏礦泉水瓶嘛……駱窈低頭虛握了一下自己的手。
或許是剛才占到便宜力量迸發了吧!
太陽已然當空,熱辣辣地烘烤大地。
下車時,紀亭衍幫駱窈撐開傘,走了一段路,突然道:“謝謝。”
謝她幫忙懟自己弟弟?還是謝她沒有追問?駱窈目視前方,揚聲道:“我也要謝謝阿衍哥幫我的忙,要不然對著這麼些書我得看好幾個月。”
這是謙虛。紀亭衍看得明白,小姑娘雖然缺少知識儲備,但思維跳躍靈活,一點就通,功勞歸她自己。
他把傘又往那頭傾斜了些,又說:“抱歉。”
為他的弟弟的無禮,還是可能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駱窈對“夢中情手”同誌十分寬宏大量,再一次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我也要說聲抱歉,剛才沒多想就出手了,阿衍哥別嫌我多管閑事。”
她太過善解人意,倒顯得自己別扭又嘴笨。紀亭衍垂下眸子,將小姑娘精致的側臉盡收眼底。
她生得極好,鼻尖挺翹,紅唇瀲灩,臉頰被熱出了一層紅暈後滑落細汗,似乎能透著光瞧見細小的絨毛。
紀亭衍此前更多注意她的聲音,從沒像現在這樣一筆一畫勾勒她的樣貌,睫毛微微顫動,開口問:“手沒事兒吧?”
“有事兒。”
突然來的爽快打得紀亭衍措不及防,忙問:“我看看。”
駱窈便從善如流地抬起手,掌心向上。
看吧看吧,我的手可疼了,要牽一牽才能好。
紀亭衍細細打量了一番,沒發現什麼傷口和異常,眉心微蹙:“是哪裏疼嗎?”
“不是。”駱窈這才側頭看他,上翹的眼眸波光流轉,“是你還沒給我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