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給駱窈嚇得渾身一震,拉住一個大娘問:“咋了這是?”
大娘嗐了一聲:“這不是紀家那小兒子,被他爹報了征兵,現在死活不去體檢麼!”
紀樺啊?
駱窈頓時起了看熱鬧的心思,繞過人群找到一個缺口張望。
隻見紀樺穿著背心大褲衩就被扒拉出來了,整個人抱著院裏的石凳不鬆手,身上還有些淤青。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媽!媽!快來救我!”
薛老爺子搖搖頭:“當兵可是好事兒,多少人想去還沒資格呢,真是孬貨!”
許多人附和,然而當事人顯然不這麼想。
“爸!我讀書!我這回好好讀書!一定考上大學!”
晚了,再哭鬧也沒用,紀科長這次是狠下了心,特意找了以前的戰友幫忙,隻要體檢一過,等也不用等,提前連人帶包過去,三年義務兵定要讓這小子脫層皮。
他死死攔住妻子,讓幾個小夥子幫忙把人抬上車。鄭敏急得直打他:“紀德平!你放開我!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兒子!”
紀樺孤立無援,已經開始胡亂喊人:“媽!爸!哥!!紀亭衍!!!”
誰也不知道紀亭衍和紀科長談了什麼,他早就回了研究所,如今正坐在桌前對著幾盒磁帶研究。
怎麼會有人能發出這麼多種聲音?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從他聽過了駱窈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遇到更好的,僅有能入耳的,還是她的變聲。
或許不是沒有更好的,而是駱窈恰恰好是他所有感官偏好的最大值,不單隻有聲音。
紀亭衍思忖片刻,將磁帶收好,起身往外走。
深夜,高傳波從實驗室回來,見紀亭衍還在桌前,好奇地問:“你那個課題不是快收尾了麼,今天不休息了?”
紀亭衍沒回答他。
高傳波挑眉,知趣地不再打擾,餘光無意瞥到他放在桌邊的書籍,心生疑惑,這才湊上前看。
“《論人類社交過程中的語言藝術》、《兩性關係與生物學》……不是,你開新課題了啊?改研究社會學了?”
紀亭衍耳尖有些發熱,卻仍然一派鎮定地道:“開拓思維。”
激素帶來的熱情是瞬時且模糊的,而如果有了排他性和穩定性,才能將好感確定為喜歡。
他得先保證自己的情感確定,才有資格去考慮駱窈。
他不能輕舉妄動。
凡事都要講科學。
……
周六駱窈練完早功難得睡了個回籠覺,再醒來的時候,嶽秉正在客廳和薛翹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薛翹也隻用“嗯”、“哦”敷衍地應著,實則專心在看電視。
“窈窈!”
駱窈一開門,嶽秉的眼睛便亮了,薛翹慢悠悠地關掉電視,回屋前遞給駱窈一個埋怨的眼神:“終於出來了。”
剛睡醒的駱窈摸不著頭腦,心想我也沒睡多久啊。
她出來是想倒杯水喝,於是和嶽秉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徑自走向廚房。
嶽秉趴在沙發背上看她,揚聲問:“窈窈,你下周五有空嗎?”
“什麼事?”
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我們學校那天有籃球賽,你要不要去看?”
駱窈喝完一杯水,轉過身:“你們學校的籃球賽,我去做什麼?”
“我也會上場啊!”嶽秉嘿嘿笑,“而且對手正好是你們燕廣的隊伍,你可以來給我加油。”
駱窈輕笑:“我不去給自己學校的隊伍加油也就算了,給對手加油算怎麼回事。”
嶽秉突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