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秦羽墨連連拒絕,羞愧地低下頭,“我們又不是蛀米蟲,能在你這寄住一晚已經很感激了,早些年我就一直做保險的工作,收入還是有保障的,不至於我爸說的那麼嚴重,露宿街頭。”
不至於……
也就是說,秦夜明故意找借口來四合院,居心不良地想賣出去?
言如意更是怒火中燒,這就打了報警電話,聯係了熟悉的警員。
半個小時不到,警鈴響起,院子裏伴隨著秦夜明問候祖宗十八代,“你個小妮子,你還有沒有良心,你舅舅我都這樣了,你還把我往外趕,我跟你說,這事沒完!你爹媽生你就是為了欺負家裏人是不!”
言如意捂著熱水杯,對於秦夜明的怒罵,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能被稱之為家人的人,何須留一線?
在民警的幫助下,總算是耳根子清淨了些。
安靜使人思路清晰,她重新把莊若兮遇害的資料翻出來整理,愈發覺得此事不簡單。
疑點不光是陳覺沒將莊若兮的包偷去變賣,既然莊若兮已經說出了銀行卡密碼,陳覺為什麼非要殺人?
正常情況,黑燈瞎火的,堵住莊若兮的嘴不就萬事大吉了麼?
再來,莊若兮去世已經一個多星期,陳覺是投案自首前一天才在ATM機上取現,並交付了女兒的手術費用。
如果說,他之前的一個星期有反偵查意識,沒有暴露,為什麼交了費用之後就投案?
疑點叢叢,她躺床上睡覺,腦子裏還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已經上過兩年班的她,生物鍾很難打破,早上八點準時醒,洗漱,吃飯,換衣服,去公司,按部就班。
剛到公司,還沒坐熱屁股,就被叫到了顧順的辦公室。
“你們聊。”
顧順主動退出門,坐在沙發上,沏茶的人,是身穿白西裝的陸冕。
“陸先生,你找我?”
言如意就勢坐在陸冕身旁,她自認為和陸冕是合作關係,從頭到尾,沒有當他是銳利的老板,相處起來自然融洽。
陸冕年紀輕,卻對茶情有獨鍾,溫熱清香撲鼻,他握著紫砂壺抬高,茶水潺潺,如高山流水注入杯子裏。
他沒有喝,紫砂杯滿了,就倒掉,周而複始,仿佛在玩一項索然無味的遊戲。
接連倒了好幾杯,手裏動作沒聽下,淡淡問道,“做人跟泡茶沒什麼區別,給你的好你不收,久而久之,關係就淡了。”
含沙射影的,雖然拐彎抹角,但言如意還是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陸先生是責怪我昨天又見了九爺?”
陸冕派人跟著,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陸冕法眼。
“我跟他,在你心裏的分量高低立見,一個陸先生一個稱九爺。”陸冕嗤笑,一壺水倒完,又加滿,“這次小懲大誡,如果還不聽話,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好。”
言如意沒有辯駁,更沒有解釋,規規矩矩地退出總監辦。
“你們收到通知沒有?言如意,言主編被批工作態度消極,全公司通報一次,並罰半個月工資。”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她在公司才多久,還主編呢,我看做不了兩天就哪涼快哪待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