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裏寂靜無聲,閻烺拎著椅子,走到門邊,把門反鎖。
監考老師突然發情逃走,根本不好意思讓人知道這事,所以現在沒人知道高三(1)班教室裏的情況,門一鎖就沒人能進出。
閻烺把椅子往講台上一頓,“咚”的一聲,把小妖精們嚇得不敢動。
“大家同學一場,最近的事,自己站出來,我就原諒。”閻烺胳膊肘撐在講台上,語氣稍稍柔和下來。
等了快一分鍾,全班還沒人吭聲,閻烺非常惱火。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貓薄荷棒棒糖,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少年狼妖忽的冷笑出聲,語氣陰森道:“我好像聞到了倉鼠的味道。”
說著他看向坐第一排邊上的夏蒼蘭,還衝她齜了齜牙,夏蒼蘭嘴唇發白,怕得快成鬥雞眼,不一會兒就哇的哭了。
椅子腿在夏蒼蘭桌上“咚”的巨響。
“說,誰讓你們欺負他的?!一個個在我生日會上不是答應了珍愛小白兔嗎?老子說的話你們現在當個屁?!”
夏蒼蘭後背往牆麵一貼,一雙黑豆鼠眼拚命睜大,什麼骨氣啊義氣啊通通顧不上了,伸手往後一指:“都、都都都、都是麗麗的主意!我們、我們是被麗麗逼的!”
“那前些天的事是誰的主意?說!”
“也、也是麗麗的主意!”
胡麗麗一拍桌子站起來剛要罵倉鼠,瞬間被閻烺拽住了胳膊。
“狐狸精,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閻烺鐵青著臉去拽胡麗麗的百褶裙,同學們以為閻烺要扒女生裙子,個個驚呆。
但是閻烺沒扒她裙子,隻是調動一丁點靈力,拽出了一條狐狸尾巴。
“閻烺你要幹什麼?!”
“反正你有九條呢,送一條給我同桌玩玩怎麼了?!”
胡麗麗的一條狐尾被閻烺拽斷了,傷口汩汩冒血,周圍的幾個學生嚇得捂住眼。
胡麗麗自己也嚇得尖叫,叫聲穿透了門,引來了巡考的老師。
狐狸精在被人架去校醫院前,哭得稀裏嘩啦,求閻烺把手上的尾巴還給她,閻烺卻隻冷漠地拍拍袖子,“你又不是長不出來,就算長不出來,八條還不夠你騷?”
胡麗麗氣得一跺腳,走了。
欺狐一時爽,處分火葬場,閻烺吃了進校以來最大的處分,學校要不是看在葉佳敏的麵子上,肯定是要開除他的。
閻烺失蹤一整天,據淩雲霄的線報,烺哥上午在校長辦公室被批鬥,下午被幾個警察帶局子裏又訊問半天,最後葉佳敏出麵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出差的閻先生也趕回來打點,才把這事兒擺平了,不過閻烺因為這次闖禍太大,據說要在家關禁閉一星期。
經過這件事,秦虎肖豺以及淩雲霄都看出白絨在烺哥心裏的份量。
胡麗麗是誰啊?班花白富美,和閻烺青梅竹馬的鄰居,隻因為陷害了兔子就被斷了尾巴,誰能不服不怕?
這下,他們徹底把自己提升到珍愛小白兔的隊列,誰都不想落到胡麗麗的下場。
“嘿,小兔子,狐狸精的尾巴被你藏哪兒了?”這天下午課休時間,肖豺湊過來和白絨套近乎。
白絨沒說話,就搖搖頭,其實這幾天兔子也挺糟心的,雖然同學們不敢再用鄙視的眼神看他,但他們眼神裏卻多了懼怕,都是因為閻烺。
而現在,閻烺在家關著禁閉,胡麗麗還在住院,白絨心裏總覺得這件事起因是自己,怪不好受的。
“喂,人家把狐狸尾巴藏哪兒關你什麼事啊?”秦虎走過來往肖豺後腦勺上招呼了一下。
“哎喲,疼啊虎哥,手輕點兒”肖豺抱怨著。
接著淩雲霄撲扇著翅膀滑過來,湊到幾人中間,神神叨叨:“欸你們知道嗎,胡麗麗那條尾巴一時半會兒是長不出來了,醫生說她靈力不夠,過幾十年再說吧。”
“啊這這下麗麗可要傷心一陣子了。哎,不過這怪誰呢?誰讓他欺負小白兔呢?”秦虎說著又看下白絨,齜牙咧嘴笑起來:“那個白絨啊,我們都是烺哥的兄弟,以後你也是我們的兄弟!”
白絨不是傻子,知道他們忽然對自己好了是因為怕閻烺。
烺哥為自己出頭,卻惹了那麼大的麻煩,兔子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他把那條火紅的狐尾放書包裏,放學去了市裏最好的私人醫院,
因為胡麗麗這種有錢人家大小姐肯定住這家醫院。
白絨向護士打聽到胡麗麗的病房號,忐忑不安地找過去,房門虛掩著,裏麵有低低的對話聲。
白絨聽出是閻烺的聲音,推門的手停住了。
“麗麗,這次我的確是有點過分,但你也該反省反省。”
“嚶我們那麼多年感情,我還比不上一隻兔子!尾巴沒了嗚嗚嗚。”
“哎呀,你別哭了,人家有些狐狸精因為人形收不起尾巴,還專門去醫院割了呢,你這少條尾巴又沒什麼影響。”
“哼!那把白絨的長耳朵割了行不行?他少隻耳朵也沒什麼影響!”
門外的白絨倒抽一口氣,趕緊伸手摸耳朵,媽呀剛這話聽的他耳根都假想痛了。
胡麗麗感覺門口有動靜,止住哭聲,警惕地問:“誰啊?”
閻烺轉身過來開門,門一開就看見低頭絞手指的兔子。
“白絨?你怎麼來了?”閻烺低頭找兔子臉,白絨比他矮太多,一低頭他隻能看見兩隻晃蕩的長耳朵。
白絨訕訕的抬起頭,臉紅紅的,上次事件過後他還沒見過閻烺,現在麵對他不知怎麼感覺沒以前自在。
“我來把尾巴,還給胡麗麗。”兔子聲若蚊蠅。
閻烺聽見了,一臉好笑加無奈,捏了捏兔子的耳朵,然後低下頭在他長耳朵邊壓低聲音:“小傻瓜,她那條斷尾裝不上去,你別拿那玩意兒來刺激她啦。”
白絨腦袋一歪,眨眨眼想了想,說:“可是我覺得,她會想留著這條尾巴啊。”
閻烺一撫額頭,暗暗提醒自己淡定,這兔子本來就傻所以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她這裏我來擺平。”
“可是烺哥,這尾巴你得還給人家,而且我覺得我也該進去跟胡麗麗道個歉。”
閻烺拿他沒辦法,一邊帶上門,一邊把他往外推,勾唇調笑道:“你不肯走,是不是不想我單獨在這和她過夜?”
因為胡麗麗這種有錢人家大小姐肯定住這家醫院。
白絨向護士打聽到胡麗麗的病房號,忐忑不安地找過去,房門虛掩著,裏麵有低低的對話聲。
白絨聽出是閻烺的聲音,推門的手停住了。
“麗麗,這次我的確是有點過分,但你也該反省反省。”
“嚶我們那麼多年感情,我還比不上一隻兔子!尾巴沒了嗚嗚嗚。”
“哎呀,你別哭了,人家有些狐狸精因為人形收不起尾巴,還專門去醫院割了呢,你這少條尾巴又沒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