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是宋淵當年還未發達時娶的上峰之女,雖然是被逼著休了曹氏,可新婚夜揭開她紅蓋頭,見到那般貌若天仙的新婚妻子,他心中的鬱鬱一掃而光。
尤其林氏不止貌美,更溫柔賢淑,事事以他為重,他更是欣喜。
可他漸漸發現,林氏並不得家裏重視,林氏本人也空有美貌,甚是空洞無趣。
時日一長,他更看出林氏的怯弱毫無主見,即使在母親那受了母親,半點怨意也無。
一次意外,他遇上了麻煩,嶽丈分明能幫他卻不肯幫忙,他借酒消愁之後更是將全部的怒氣都撒在林氏身上,當天晚上發了狠地折磨林氏,林氏也毫無怨言,而他意外發現他很享受。
後來有幾次心中不快,他又折磨了林氏,林氏從未露出半分不滿,他也漸漸變本加厲。
似乎是享受這種特殊癖好帶來的極致塊敢,又似乎想看看林氏到底會不會為了自己反抗他。
也許真的是他太狠了,林氏的情況變得不大對勁,從前的溫婉賢淑變得愈發木訥空洞,隻有當他拿起鞭子時,會露出驚恐的神情,害怕地低喃。
“您別過來,求您了,妾身怕。”
他曾經那樣喜歡的女子,最終被他逼得鬱鬱而終。
他很是傷心了一陣子,這些年再也沒動過那樣的念頭,若不是桃衣方才的模樣和話,他幾乎都遺忘了這段過去。
然而想起林氏,想起自己那特殊的癖好,宋淵的愧疚一閃而過,身體裏沉寂的血液似乎在瞬間被點燃。
這個柔弱好似林氏的女子,更讓他有了衝動。
她會不會反抗,會不會樂在其中?而不是像林氏那樣紅顏薄命,否則她如今也該母儀天下,而他也早就立宋冥為太子了。
他要她成為她的禁臠!
宋淵一貫溫和睿智的目光裏閃動著猩紅的瘋狂。
他正要動手,忽然,屏風外響起徐興的聲音,“皇上,太醫院的人從秦王府回來了。”
一瞬理智回籠。
宋淵盯著那張足可豔絕天下的容顏,心跳漸漸平複。
良久,他起身,走了出去。
桃衣一下子癱軟在地,掌心後背全是冷汗。
方才也不知怎麼了,宋淵突然變得好可怕,那瘋狂的模樣,仿佛瘋狗一樣,要將她拆骨入腹。
萬幸,她選擇的是宋冥。
萬幸,她後日就要入秦王府了。
秦王府。
應付了太醫,宋冥信步來到庭院中,淡看屋簷上的月亮。
這麼多年都這樣一個人過來,他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可今夜獨自在此處,忽覺一身寂寞。
他哂然一笑,清冷目光一轉,遙望宮城。
大抵是因為,那裏有了他的羈絆。
真是個糟糕透了的壞消息。
但要他去看她是不可能的。
否則那慣會得寸進尺的小東西隻會越發恃寵而驕。
想到這小東西如何的沒良心,宋冥臉色陰了陰,轉身出去了。
“公主的繡工越來越好了。”嬤嬤來回翻看著宋晚意新繡好的事事如意香囊,“再練一陣子,公主就可以開始繡給王爺的插屏了。”
宋晚意靦腆道,“那我可以玩會兒了嗎?”
趙嬤嬤語重心長地安撫,“公主,玩物喪誌。您現在每天已經花了不少時間出去散步,若是再不精於練習,這繡工不但停滯不前,還會變差,到時怎麼嫁個好夫君,又怎麼討得夫君歡心啊。”
宋晚意眼神一黯,心想夫君不過是個陌生人,他的歡心有那麼重要嗎。
“王,王爺!”這時小丫頭突然看到宋冥進來,嚇得一哆嗦,直接跪了下去。
趙嬤嬤也心口一緊,白著臉屈膝行禮,“參見王爺。”
宋晚意亦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從羅漢床上下來,“哥哥。”
卻又像隻受了驚嚇的小貓,試探地,小心翼翼地往他身後看,沒看到想看的,有些失望。
“看什麼?”宋冥問。
宋晚意本能地搖頭,忽而一頓,輕輕問,“姐姐沒一起來嗎?”
她說下次跟她一起用膳的。
——雖然現在不是用膳的時間,可她有點想姐姐。
她哪門子的姐姐?
宋冥忽然想起桃衣來,淡聲說,“她過兩天來。”順便把那幾個毽子交給她,“她親手做的,送給你的。”
他都還沒收到她的禮呢。
宋晚意自然是認得毽子的,滿眼驚喜,“好漂亮啊,真的送給我的嗎?”
哪怕她不能踢毽子,拿在手裏玩也是很開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