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出事車輛表麵看起來被破壞得並不嚴重,隻是保險杠有些凹陷,是撞擊護欄時造成的,車兩邊油漆被樹枝刮花,油箱未受到破壞,所以沒有出現漏油和爆炸。
不過車內就有些慘不忍睹了,隻見受害者漂亮的頭顱和曼妙的身體完全分離,斷裂的頸口流出的鮮血將死者身上潔白的長裙染成大紅色,繼而變幹變黑,死者的臉上卻還帶著未來得及收回的幸福的笑,讓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李冰掃了眼,“我靠,太刺激了吧!”便捂著胸口走向人群去問筆錄了。
鄒辰也默默轉身和痕跡組一起勘察現場了。
秦子寒轉頭看了看季雲,隻見他臉色有些發白,但整體倒還好,並沒有像一般人第一次見屍體那樣感到恐懼或者反胃嘔吐,放下心來問道:“有什麼看法?”
季雲皺了皺眉開口:“一般像這種斬首而死,凶器多半是斧子、大刀之類的,但在高速行駛的車內這樣幹脆利落的斬首幾乎不可能,而且從傷口切麵來看也不太像,但具體的還是要等法醫檢查了來嗯,死者雖漂亮卻打扮樸素,車也隻是一個十幾萬的普通轎車,目前看來就像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但死者的職業是護士,可以查查有沒有和病人或者同事有大的矛盾,不過現在掌握的資料太少了,說什麼都太早。”
秦子寒讚賞的點點頭,便聽到一熟悉的刹車聲,抬頭隻見法醫組組長吳銘帶著他的徒弟劉子軒和駱宇從他那輛寶馬x6m上下來。
別問我為什麼這兩貨都不開警車,畢竟為我們人民公仆標配的警車數量挺有限的,而且某李姓領導也樂得“敗家子們”為警界出錢又出力。
“阿嚏!”遠在辦公室的李局揉了揉鼻子腹誹——哪個兔崽子在說我壞話!
吳銘拿著勘察工具箱快速朝秦子寒他們走過來,當走近看到季雲時愣了愣。
秦子寒開口介紹到“顧問季雲。”
這就完了
好在剛在在車上駱宇那家夥已經在那叨叨叨的叨過了。
季雲和吳銘同時伸出手,開口“季雲”、“吳銘”,吳銘看著季雲好看的眼睛,帶著溫和笑容的俊臉,心理不禁感歎道“真是一個讓人覺得溫暖的人”想著眼神便多停留了幾秒。
對此,當事人倒沒什麼感覺,但旁邊的劉子軒卻莫名打了個冷顫,覺得周邊的空氣似乎瞬間就降了幾度,正在他疑惑時,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鄒辰掃了眼秦子寒和駱宇,笑著接了句“季博士也是漣港市人,秦隊竹馬。”
副隊——皮一下很開心
秦子寒嘴角微微一牽,不置可否。
季雲——好像無力反駁
駱宇——原來如此,難怪一向霸氣的隊長今早表現如此怪異,有意思!不過,那花孔雀剛怎麼回事,找抽吧,至於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吳大法醫找抽,小駱警官卻沒有多想。
吳銘莫名有些心虛的瞄了眼駱宇,然後輕咳兩聲招呼徒弟劉子軒開始進行初步驗屍,秦子寒和季雲等人也散開查看現場環境。
下午刑偵一隊會議室,劉子軒拉上厚重的窗簾將刺眼的光線隔絕在外麵,海洋打開投影儀將剛才劉子軒給他的屍體照片投放到對麵經過特殊處理的白色牆麵上,眾人可以清晰的看到死者唇角還帶著笑的頭顱和那被血染紅既而變黑的長裙包裹的屍身。
吳銘站在旁邊指了屍體的頸部,“死者死亡原因就像大家看到的,被斬首失血過多而死,傷口切麵平滑、整齊卻和一般刀、斧頭等利器所造成的切口不同,從創口上看更像是被細的堅韌的諸如釣魚線、鋼絲、琴弦這樣的東西所割斷。”
說到這兒吳銘掃了眼表情各異的人們,“結合屍僵程度和屍斑等情況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今天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身上沒有其它傷痕和搏鬥的痕跡。”
“你們說她被斬首後意識還沒有消失的那段時間是什麼感覺?”李冰冷不丁的冒出句。
駱宇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狠狠的瞪了二次元少女一眼。
其他人也都不禁抬頭看向死者臉上的笑容,頓時覺得越發的詭異,集體打了個寒蟬,隻有吳銘邪魅一笑,“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一般人的頭被砍下以後,還有一段意識清楚的時間。而且就算沒有意識了,被砍下的頭也還要做一些無意識的事情,比如在地上亂啃,啃一嘴泥什麼的。據說曾有一個法國人對這個也感興趣,於是他便和一個即將被斬首的人講好,如果他還有意識就眨眨眼睛,結果此人真的對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