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臥室的百感交集,客廳簡直就是和風細雨,兩人一直低聲交談著,周深還體貼在遞給季雲一瓶蘇打水時先幫他擰鬆了瓶蓋。然而這一幕卻恰巧被打開門的秦子寒盡收眼底,後麵的李冰立刻敏感的感覺到了前麵隊長的殺氣,趕緊從旁擠了出來,掃了一眼幾人,似有幾分了然。
季雲聽見開門聲下意識的轉頭便見秦子寒一臉冰霜的站在門口,雖然平時也看著冷清,但是此刻很明顯的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季雲有些不明所以,向李冰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李冰看了看兩人歎了口氣,跟周深夫婦告辭,臨走時,周深還和季雲禮節性的握了握手,這下秦隊那臉更冷了,季雲也明顯感覺到了秦子寒的不對勁,忙開口問道“沈怡怎麼說”,若是平常秦子寒肯定就會跟他簡述,並且討論案情,但是今天對方卻什麼也沒說,還大步的往車庫走去,季雲拉他,他也不理,季雲頓時也有些生氣了。
於是,整個車裏的溫度降到零點,李冰莫名的覺得“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李冰看了看手機一點半,又想起剛隊長那聲兩點開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吞了吞口水,為了自己的胃,抖著膽子往因為和秦子寒賭氣和李冰同樣坐在後排的季雲身邊挪了挪,將和沈怡的談話詳細的給季雲說了一遍,季雲腦子裏運轉案情時,便忘了剛那茬,分析道“我覺得他倆可能說謊了,一般人在回憶時都會出現說話顛倒淩亂,但是這兩人在回憶案發那天的事情卻很流利,就像事先演練過。”說完習慣性的轉頭望向秦子寒,可是,沒看到那雙熟悉的眸子,卻看到李冰正揉著肚子,然後一臉憤恨的盯著他手裏的蘇打水,季雲以為她是渴了,便把水遞給她,“我沒喝過,瓶蓋是周深遞過來時擰鬆的,你喝吧。”
李冰趕緊搖頭推開,彷佛那是一顆手榴彈。隨後又嘀咕了句“這就是瓶禍水!”隨後又開始揉自己的肚子,季雲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水,似有所悟,在一個急刹車後,看了眼手機一點五十,歎了口氣推門下車,將手裏的蘇打水扔給了正可憐兮兮耷拉著腦袋準備往辦公樓會議室走的李冰,大聲說道“我不喜歡喝蘇打水,麻煩幫我扔一下,另外看還有誰沒吃飯的一起,我請客,就在對麵那間川菜館,記得點一份酸菜魚和糖醋排骨,你們隊長愛吃。”說完,又湊到秦子寒耳朵邊悄聲說道“走吧,秦隊長,陪我去洗個手吃飯。”
李冰看了眼秦子寒,見自家隊長並沒有反駁,便高興的張羅去了。
季雲湊過去,用肩膀撞撞他,“就是剛巧沒開水了才遞給我一瓶蘇打水”
“你們聊什麼了,相談甚歡!”
季雲睜大那雙本來就大的眼睛,“秦大隊長,你是不是對‘相談甚歡’這個詞有什麼誤解,我就和他隨便聊了聊當前經濟形勢,待他妻子進屋後,又問了下他和馬超具體的分手原因,有沒有不是和平分手的情人之類的。”
秦子寒看著那雙因為睜大而更加漂亮的“貓眼”沒那麼生氣了,但還是反手關上洗手間的門,拉過季雲的手放在水下衝洗著,又擠了些洗手液搓了搓,再放在水下衝了衝,最後拿紙巾一根根擦幹淨後,眼裏和臉上的寒氣才散去,問道“他怎麼說?”
見對方半天沒接話,抬頭望去,季雲一抖趕緊將自己的雙手掙脫,背到身後,一雙耳朵緋紅,秦子寒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曖昧,不過那雙手真的很好看,白皙修長,雖然因為長期鍛煉也有些繭,但絲毫不影響握住時的那份美好想著想著便不禁露出了笑顏。
季雲看著對方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和少見的笑容,也笑了,“你呀,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除了你以外,誰碰了我你都不開心,覺得別人髒”
說完兩人都愣住了,季雲更是一副“我剛說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呆萌狀態,磕磕絆絆地轉身向洗手間外走去,秦子寒也穩了穩心神,大步向前追去,並開始很認真的討論起案情。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很快太陽就落了山,辦公樓裏麵的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又一盞一盞陸續暗了下去,最後就隻剩刑偵一隊和值班室、大廳等幾盞燈還依然大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