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瞥了自家舅舅一眼, 看著他向自己擠眉弄眼,朝李八爺的方向使勁地嘟著嘴,臉歪得都快變形了, 這才不慌不忙地道:“我說舅舅,您老人家又作何打算?”
“不如這樣吧, ”未等蘭軟軟開口, 少爺便接著道,“我與朵兒一行前往十莽山,曼珠跟在我身邊,您大可放心, 隻是, ”少爺看著朵兒, 頗為體諒地道, “李家如今處境不妙,內憂外患。李家待朵兒甚為親厚,他們之間感情深厚, 終歸是朵兒至親之人, 不如您老人家辛苦一點, 陪著李八爺到京城走一趟。”
少爺話音一落,耳邊飄來了蘭軟軟的聲音,“臭小子,算舅舅我沒白疼你。咱甥舅二人好好使勁, 爭取早日老樹開花結果。”
看著蘭軟軟那齜牙咧嘴喜不自勝的模樣, 少爺白了他一眼,傳音道,“舅舅,您是老樹, 想要開花也不知道得澆多少水,您外甥我就不同了,年華正茂,我家朵兒撒幾滴香露,我這棵威武強壯的大樹就能如飲甘泉,一柱擎天!”
李家人聽了,抑製不住驚喜的表情,李八爺的雙眼感激之色漸濃,一時之間喉間竟有些許哽咽。
都說錦上添花容易,難的是雪中送炭。
墨非龍不僅借給李家足以傳世的寶貝,言下之意還希望自己舅舅能夠到京城助李家一臂之力,解李家一時之困,這樣的恩義,李家不知何時才能夠還清。
要知道蘭軟軟,可是天元階的高手,老太君再戰無力,可若有了她,外公,蟲大妹還有蘭軟軟一同坐鎮,隻要聖階高手不傾盡全力擊殺,李家絕對安枕無憂。
就算現在墨非龍求娶朵兒,李八爺也不得不說,私心裏她是十分讚同的。
並非她貪圖墨家的寶貝,而是墨少爺的種種舉動,已經足以證明他對朵兒的赤誠之心。
所謂愛屋及烏,能做到這種地步,天下當首屈一指。
甥舅兩人私底下鬥著嘴,少爺這廂繼續開口道:“您到京城去,一來可以給李家搭把手,二來嘛,”龍少爺瞄了花朵兒一眼,“順便跟李家的長輩見見麵,多提提我跟朵兒的事。”
花朵兒瞪了龍少爺一眼,“墨非龍,你居然開始挾恩圖報了?”
少爺委屈地抿抿嘴,“朵兒你何出此言,當日十莽山救命之恩我這不銘記於心,論報恩,那也應該是我報恩才對,我都恨不得以身相許了,何況我這些身外之物。”說完,還不忘給朵兒投去哀怨的眼神。
花朵兒氣不過,隨口便道:“既然這麼舍得,你幹脆把你的身外之物都拿來我給你保管好了。”花朵兒伸出了手。
哪知道她剛說完,少爺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步一邁來到了朵兒的跟前,眼睛全是跳躍的興奮的小心心,少爺略帶羞澀,溫柔地問,“朵兒,你這麼說 ,是不是打算跟我私定終身?你放心,別說這些身外之物,我的心肝脾肺腎都是你的。”
“你娘的。”李有福脫口而出,“你娘的個老六子,早上燉的是哪門子的五花肉,怎的爺這胸口,膩得慌。”
少爺循聲望去,長眉一挑,“小蟲子”,拉長了聲音“李家兄弟想吐,你去給他拍拍背”。
蟲大妹轉過頭來,看向了李有福,。
李有福僵硬地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這五花肉,入口膩味,但細細品嚐,味醇入心,唇齒留香。”言罷還舔了舔嘴唇,一臉意猶未盡地回味。
李有才別過頭去,實在看不下去。
少爺的眼睛裏寫滿了“小子算你識相。”
花朵兒隻感覺臉上乍冷乍熱,自從挑明了她女扮男裝,這廝越來越過分,越來越得寸進尺,越來越不知道明理守禮為何物。
“蘭叔,你好歹管管他!”眾目睽睽說這樣的話,花朵兒實在保不準自己何時會掄起搶來跟他講道理。
看著李八爺那尷尬的表情,蘭軟軟指著少爺,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個臭小子,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女子,你爹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花朵兒撫額,好歹方才還是打情罵俏,到了蘭軟軟這,直接成了調戲良家女子。
“得虧朵兒不是外人,”蘭軟軟氣氣哼哼,“男子漢大丈夫,追求心儀的女子,應當要穩重。”蘭軟軟挺起了胸膛,暗暗瞥了李八爺一眼,“最重要的是得有擔當,危難之時,要勇敢地挺身而出,為她遮風擋雨。”
“你看看你”蘭軟軟指著少爺,痛心疾首,“花言巧語光耍嘴炮,有幾個臭錢就瞎顯擺。”
“八爺,你說我教訓的是與不是?”蘭軟軟突然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