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遊汗毛倒豎,急忙跑到沙發後麵藏起來,悄悄探頭朝門口看。
司危樓換下鞋,一抬眼,就發現了沙發後麵的一撮頭發。
“”
他打算裝作沒看見。
他正準備往樓上走,司遊就從沙發後麵起身,很刻意地咳了一聲。
司危樓腳步都沒停,繼續往樓上走。
司遊撇嘴,不過心裏總算安定下來了。
他快步朝前走去,先司危樓一步上了樓。
他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轉過身對司危樓道:“啊,對了。”
“你上來的慢,就麻煩你把客廳燈關一下吧。”
說完,他就轉身跑回了臥室。
yes!聰明!
又不用自己關燈,又能欺負司危樓,一箭雙雕!
司遊為自己鼓掌。
他哼著聽不出原調的歌,開了昏黃溫馨的小夜燈,心滿意足地睡了。
舞蹈班需要他八點鍾就到,而且他的上課地點距離家有半個多小時車程,所以司遊很早就精神抖擻地起床了。
他帶上練功服,背了個背包,心情很好地跑到樓下。
“阿姨,今天吃什麼呀?”
司遊的聲音總是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隻是他在外總裝得既傲且凶,才讓他的特質蒙了塵。
阿姨笑道:“知道你今天練舞,沒給你做太多。”
練功前吃太多他會難受,所以每到周四家裏的早餐都很簡單,一個煎蛋,半杯牛奶。
司遊笑道:“辛苦阿姨。”
他兩口就把煎蛋吃了,又一口幹了牛奶。
“阿姨,我走啦。”他擺擺手,背著包就出了門。
司機老韓已經把車開到了門口。
舞蹈教室在市中心,這裏遍布著全市最權威的教育機構,什麼補課班奧數班,各種才藝班,都在這裏。
司遊輕車熟路地上了十八樓,這裏是古典舞訓練中心,是他從小待到大的地方。
司遊隔著透明玻璃門,一眼就看到了裏麵身姿挺拔纖細的女老師。
老師名叫白含柳,是著名的中國古典舞蹈家,她平時根本不教課,這麼多年收過的學生也寥寥無幾,司遊是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白含柳轉身看到他,笑道:“小遊來了。”
她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站著個眉眼淩厲的女人,看著很強勢。
司遊推門進去,笑道:“老師。”
“來,認識一下。”
白含柳挽著司遊的胳膊,帶他走到那個女人麵前,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司遊,我最小的學生。”
“小遊,這是岑初,岑老師。”
白含柳笑著道:“她的名字你應該聽過,現在最紅的那個流量小生邊樂,就是她帶出來的藝人。”
司遊確實聽過,那個邊樂本來是唱跳組合出道,後來單飛,到了岑初手下,半年時間就一炮而紅。
“岑老師。”司遊難得乖巧地和她打了個招呼,還有些緊張。
岑初看司遊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孩子不錯。
長相明豔,偏偏眉眼間都是傲氣,中和了美得雌雄莫辨的臉,再加上他一身自小養出來的貴氣和自信,讓他整個人的特質一下鮮明起來。
“你好。”岑初唇角帶了點笑,道:“總聽你老師說起你,今天正好在這附近,就過來看看。”
白含柳笑道:“行了,小遊你去換衣服,跳一段給岑老師看看。”
司遊點頭,背著小包去了更衣室。
關上門後,他立刻順了順胸口,這才發現自己心跳得快把胸膛撞破了。
白含柳從他三歲開始帶他,從小跟他說的最多的,就是“有靈氣”“一定能火”“將來會成為最閃耀的舞蹈演員”等。
這使得司遊自小就有了想要站上大舞台的夢,那種站在聚光燈下,受盡萬千寵愛的夢。
他知道,這一次,是白含柳給他爭取到的機會。
如果他可以在著名經紀人麵前刷臉,說不定之後就前途無量,這是白含柳對他的寵愛,司遊不會辜負她。
他深吸口氣,換下了便服,穿上了一身黑色柔軟的練功服。
——
周四是個特殊的日子,很多補習班的大師們,都會選擇在這一天授課。
裴傾丞的老師也不例外。
全國高中數學聯賽在即,裴傾丞的爸托人找到了著名的競賽導師為他補課。
補課時間是十點鍾,補兩個小時,十二點結束。
他提前兩個小時到了地方,為了先醒醒腦子,他就先在各個樓層轉了轉。
這裏幾乎每層都是不同的培訓區,各自為政,互不幹涉。
他隨手按下了十八樓,走出去後發現這裏是古典舞培訓區,很大,但可能因為是工作日,不少小區域都是空的。
隻有一道模模糊糊的音律從區域最裏麵傳來,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