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斐看著女兒破開公雞肚子後，隻觀察了片刻，便又用刀移動到公雞的腹腔內腰椎之下，快速刺破通膜和氣囊，取出了兩小顆黃色的雞腰子。
秦瓔停下了手，看著王斐道：“父親，東晉葛洪所書的肘後備急方中，提及的鐓雞之術，便是將公雞的這兩顆腎元取出，書中還提及了騸馬、宦牛、揭羊、閹豬、善狗等做法。據說禮記、齊民要術等書中也提及了牲畜們進行閹割之術後的好處。說是可以使他們的性情更為溫順，長勢也會有所增加。據說，尤其是小豬閹割後，不但生長的可以更快更好、肉質更佳，更可去除肉中的異味，也可去除部分醫者們所說的毒素。”話畢，又裝作不是很熟悉，一邊摸索著雞的身體，一邊用刀解體雞腿雞翅等位置。
王斐夫妻互看一眼，心中皆有所察覺小女兒為什麼，特意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語。
王斐好奇問道：“你怎麼確定是割除這個位置呢？”
秦瓔依舊低著頭，一邊動作不停，一邊回道：“因為醫書中說的位置和顏色形狀，就是這樣的啊。你可以拿起來聞一聞，這兩顆雞的腎元的味道。”
一方麵，王斐心裏因聽著可愛的小女兒，熟練地一口一個腎元掛在嘴邊說出，覺得有些尷尬；另一方麵，看著她異常平靜地用刀解刨公雞，心中莫名地產生詭異之感。王斐的手，下意識地捏起了一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這味道，真上頭！
“可是這樣破腹之後，這家畜們也活不了了吧。”王斐放下雞腰子後繼續說道。
秦瓔停了手，用刀虛指著公雞各處，“可以先喂禽畜們一些藥物，然後找準位置，開一小口，取出腎元，再敷上些藥膏或吃些藥，他們應該就能跟皇宮裏的宦官一樣，正常的活下去了。”秦瓔見父母驚訝地看著自己，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他們割除的位置是不太一樣的。”
夫妻兩又互相看了看，這個女兒似乎有些過於凶殘了啊!這都是從哪知道的這些信息啊，他們記得沒在她麵前提起過啊。
秦瓔眯著眼睛，露出一口小米牙笑了笑，接著道：“反正家中也常吃這些家禽，其實也可以試一試活禽啊，看看閹割後會不會像書中所說的一樣，會長得更快更好啊。”’
王斐對於閹割家禽沒有多少興趣，但是對於閹割豬卻有些意動他也曾看過部分古籍中提及過，古人大口喝酒吃豬肉。甚至知道去勢前後，古人喚它的名字也不一樣，卻從未見過實體情況。
秦氏想到可以去除豬肉異味和一些人說的毒素後，心中也有些意動，雖然也不確定能不能成，畢竟醫館就出現過失敗的案例。但是，還是忍不住看著小女兒也問道：“你有藥方？“
秦瓔眼睛亮晶晶地舉著刀子點點頭。
因知道秦瓔在醫館有接觸藥價，繼續問道：“藥物會不會很貴？”
秦瓔搖搖頭：“可以選用便宜的。”
“藥物中會含有毒素麼？”
秦瓔繼續搖搖頭，“不會的，而且如果順利的話，牲畜經過一段時間生長，藥物會自然排出，什麼也不會剩下的。甚至熟練後，可能連藥都不用吃，隻要注意傷口不崩開便行。像豬這類比較大的家畜，縫傷口的線，不用羊腸線，縫被子的線也可以。雞鴨之類的，更是傷口可以控製的很小，連線都不用縫。”
秦瓔見父母二人都似乎有些意動，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小些的更適合閹割，就像小孩子一樣，受傷後恢複的更快。我看到同樣是生病或受傷，都是小孩或者年輕的人比老人家們更容易好。”
想想過猶不及，自己剛剛已經有些話多了，便停了話頭，繼續使用刀剪分解公雞。
王琦將製作好的點心放進蒸籠，又攪拌了一會兒鍋中的甜湯後，也走到了秦瓔身旁。見秦瓔看似陌生謹慎地使用刀剪，卻快速地將公雞分成若幹塊。最後，雞肉塊隻需再用刀剁斷較粗的骨頭，再破開清洗內髒便可烹飪。
秦瓔完成一隻後，又對著下一隻死去的公雞動起了手，這一次動作更為的熟練了，甚至還試了試小創口的方式，直接閹割了死後的公雞，然後還頗有儀式感的用普通縫衣線縫合了下傷口。
秦瓔一邊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在心中吐槽，不是專門的工具，果然不趁手，傷口太大了，還是要想辦法弄一批專門的工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