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隊長掏出一包煙來,就往老大爺手裏塞,“行,麻煩大爺了。”
“這……不用,不用。”
“客氣啥,也不值啥錢,不能讓您老大晚上的白走這一趟不是。”
老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收了煙後,老大爺態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熱情了起來。
村長家在村中央。
不過西亞村本來就不大,老大爺的腿腳還算利索,很快就帶路走到了地方。
村長家確實挺大,是棟很漂亮的三層小樓,在周圍一片二層小樓的映襯下,如鶴立雞群。
最紮眼的還是村長門前,水泥鋪成的小廣場上立著的尊石像。
石像至少有三米高,是個身穿長衫的俊俏少年郎,麵帶微笑,望海而立,雕刻的栩栩如生。
而少年郎的懷裏則攬抱著個與他身量相仿的大魚,那大魚也刻畫的活靈活現,綠豆眼,蒜頭鼻,層層疊疊的下巴肉,就跟從山海經裏走出來的異獸一樣,醜的別具一格。
一美一醜,簡直是兩個極端。
也不知道雕刻這尊石像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黃隊長仰頭望著石像,“大爺,你們這石像雕的是?”
老大爺彎腰對石像拜了拜,“這是我們西亞村的上一任村長,還有他的妻子。”
啥?妻子?
眾人愣了愣。
黃隊長撓撓後腦勺,“可這個雕像上不就一個人嘛,還有一條魚,總不能村長的妻子就是這條魚吧。”
老大爺斜瞥了他一眼,“為什麼不能?你們這群小家夥怎麼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膚淺愚昧!”
艸!
還真是!!
眾人震驚了,這麼醜,還踏馬的是條魚,前村長究竟有多重口才下得去手?!
老大爺敲響了現任村長的大門。
不多時,一位戴著眼鏡,麵龐白淨,蓄著長須,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大叔拉開了院門。
老大爺指了指後頭的司芮幾人,低聲和中年大叔交談了幾句。
“……證件我瞅著不像是假的,還有個小丫頭一起,應當不是什麼壞人。”
“天已經黑了,周圍又沒什麼村子,就留他們一晚吧。”
“哎,好嘞,我這就去喊他們過來。”
村長心地好,不但同意留宿,送走帶路的老大爺後,還進廚房張羅著要為他們準備晚餐。
司芮他們哪敢吃他做的飯,當即就推辭著拒絕了。
村長家就他一個人住,空房間不少,簡單打掃一下就能住人了,但被褥什麼的就不太夠了,隻找出三套出來。
沒讓村長和司芮動手,邢卓他們幾個大男人拿著掃把、拖把就上了樓。
隻用了半個多小時,他們便麻利的打掃出了三間房間,還把褥子枕頭什麼的都鋪好了,被子都疊的跟豆腐塊似的。
村長上樓瞅了一眼,誇讚道,“你們這被子疊的不錯,齊整。”
黃隊拍了拍邢卓的肩膀,笑道,“我這兄弟可是軍轉警,做內務他是專業的。”
村長微笑著打量了會身板挺拔筆直的邢卓,摸摸胡須,點了點頭,徹底信了他是警察的事兒,“天也不早了,你們就早點睡吧。”
“嗯,村長您也早點睡。”
村長點點頭,“有什麼事站在樓梯口喊一嗓子就行了,我在下麵能聽到。”
“好的。”
村長扶著不鏽鋼的扶手下了樓,他的臥室在一樓。
男女有別,司芮一個人住進了中間最寬敞的房屋,黃隊和邢卓一起住進了她左手邊的房間,蝙蝠和鋼鐵則住在她右側靠近樓梯口的那間房。
這是鋼鐵主動要求的。
他和蝙蝠的睡眠質量都賊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被吵醒,比較適合守夜。
一夜平安無事。
第二天眾人都起了個大早,把村長按在椅子上,搶著進了廚房。
那些魚呀肉啊的都不太敢碰,便去菜園裏薅了把水靈靈的小青菜,準備了頓比較清淡的早餐。
幫著一起把盤盤碗碗都端上餐桌,村長摸摸胡須,“你們都太客氣了,哪能讓你們做飯啊。”
“昨個大晚上過來打攪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能還讓您做飯,大早上的吃太油膩的不好,就做了一些淡口的,希望您老別嫌棄。”
黃隊擺好筷子,“我們昨天聯係了修車的,他們說是最近活比較多,估計要過兩天才能來這邊,恐怕還要再叨擾您幾天。”
“沒事兒,家裏也就隻有我一個人住,你們幾個啊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別客氣。”
“村長,實在太感謝了。”
一大桌子人和和樂樂的吃了早餐後,留下鋼鐵看守帶來的裝備,司芮和黃隊他們一起離開了村長家,去尋找那位可憐的阿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