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叔叔,您確定是要化妝品?”
“確定確定,你有沒有啊?”
“等著。”
司芮上了樓,很快就拎著一個lv老花化妝箱下了樓。
村長站起身,傻眼了,“這裏麵都是啊?”
“嗯。”
“你們這些城裏人就是會玩,擦個粉還搞出這麼多花樣。”
司芮:“。”
算了,就當他是在誇人吧。
司芮坐在小板凳上,掀開化妝箱,露出了琳琅滿目的大牌化妝用品和工具,“我化裸妝還行,需要幫忙嗎?”
隻聽字麵上,村長大致明白裸妝的含義,他湊近司芮,眯著眼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找到什麼化妝的痕跡,他用力點點頭,“要!”
司芮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天生麗質且愛美的老大爺,感覺挺有趣的,幫著化了妝後,還特意跑樓上從黃隊的包裹裏翻找出了一套嶄新的西裝送給村長。
當然,這些都是經過黃隊同意的。
中午,邢卓一行人在飯點前回了村長家。
他們這次收獲頗多,從一些年歲頗大的老人口中挖到了不少消息。
阿貴在和西亞成婚後,便一直生活在西亞村,日子清貧但也和樂,不過他們一直沒有要孩子。
直到阿貴六十多歲時,突生急病,眼看著人就快不行了,西亞匆忙和村民們留了句二十三年後他們的孩子會回到西亞村,便乘著小船帶著阿貴離開了。
具體是去哪兒了,村民們也說不清楚。
有的說是西亞帶著阿貴回家了,去了大海深處,也有的說西亞是帶著他去外麵的大城市治病去了。
自那之後,夫妻倆就和村子徹底斷了聯係。
直到二十三年後,他們的孩子確實如西亞所說回到了西亞村,繼承了老宅和村長的職位。
伸頭朝廚房外瞅了瞅,蝙蝠縮回腦袋,低聲道,“我懷疑村長就是阿貴。”
鋼鐵窩在灶台後,往爐灶口添著幹柴,“我們沒有證據。”
蝙蝠,“要不過去探探口風?”
“別犯傻了。”
司芮坐在牆角擺弄著手機,“無論他是不是都絕對不會承認的,長生還有不老,多麼大的誘惑啊。”
“晚上,村子裏有祭祀,村長還讓我幫他化了個妝,打扮的像個花蝴蝶,我懷疑他是要見什麼人,晚上都盯緊一點。”
聽到祭祀,正在切菜的黃隊長瞅了司芮一眼,“別的還需要做什麼嗎?”
“不用,什麼都不需要做。”
“好的。”
……
晚上九點,祭祀準點舉行。
說是祭祀,在司芮幾人看就是場單調且過分簡陋的歌舞劇。
村民們舉著火把,圍著阿貴與西亞的石像載歌載舞,歌頌夫妻倆為村子做出的貢獻。
可他們年級終究都大了,聲音沒了年輕時的洪亮,舞蹈也不再孔武有力,還是靠著村長錄音機放著熱鬧莊嚴的背景音樂,才顯得沒那麼滑稽。
村長看著周圍大半都已經七老八十的村民,斂了笑顏,清瘦麵龐上浮現出深切的憂愁。
按照正常程序,舞蹈……啊呸,是祭祀要持續三個小時的,九點開始,零點結束。
不過村民的年齡是硬傷,讓一群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爺子、老奶奶唱跳兩三個小時,這不是要他們命嘛。
半小時後,主祭村長就關了收音機,示意可以獻上祭品了。
都是些雞鴨魚肉之類的,在石像前放一晚上就好,第二天誰家的誰拿走。
被村長安排在觀眾席,為村民們加油助威的蝙蝠放下了手裏的兩根粉色塑料拍手,“這……好不專業啊。”
司芮:“。”
默默衝自己的下巴一巴掌。
看著掌心慘死的吸血蚊蟲,她臉瞬間拉得老長。
艸!白來了。
喂了一個多小時蚊子,係統一點動靜都沒。
村長扯下腰上係的大紅綢帶,衝觀眾席的幾個小年輕擺擺手,“結束了,都散了,回去睡覺吧。”
“哦哦。”
司芮幾人拎起各自的小板凳,離開了廣場。
……
夜深人靜,月子彎彎。
“吱呀——”
一個高瘦的身影小心合上院門,拿出一麵小鏡子理了理新剪的頭發,快步離開村子,走到了海邊。
和之前無數次一樣,他熟稔地踩著礁石上的深溝淺窩,爬上了最頂端。
麵朝大海,迎風坐下。
月光灑在微波粼粼的海麵上,宛如為海水鋪上了一層皎潔的白紗,美如幻夢。
帶著淡淡海腥味的海風一次次吹亂了衣衫、發絲,他不厭其煩地整理,目光充滿期待凝視著麵前的海麵。
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礁石,濺起晶瑩水花。
來了又退,退去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