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兩條平行線(1 / 3)

佟桐回到住處,拿起筆記本總結了一下昨天白天學習的東西,把書上關於急診方麵的知識又複習了一下,想著要好好睡一覺晚上好上夜班,可怎麼也睡不著了。

從看見那個賣早餐的阿姨佟桐就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想著自己這個歲數了還會想念過世的媽媽。

回憶裏媽媽抱著自己說“我們佟桐學習最好了,將來考上大學,媽媽去你學校附近開個早點鋪,咱們一起離開這裏,你陪著媽媽好好過日子。

誰知媽媽沒有等到他考上大學就走了。

得了胃癌,媽媽為了能省點錢給自己上學,放棄了任何治療,沒幾個月就死了。

他記得媽媽死的時候在床上隻剩下皮包骨了,還笑著跟他說:“佟桐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學習,這樣媽媽才能放心走。”

媽媽走時佟桐一聲也哭不出來,他一直不認為母親死了。直到多年後的現在每每想到母親淚流滿麵。

錐心的思念侵蝕著自己,佟桐抱著被子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後來佟桐經常去那個早餐店吃飯,這也是後話了。按佟桐對人生的理解,媽媽和自己緣分太淺了,沒能看見自己考上大學,也沒看見自己工作成家。

這樣的心情襯著外麵陰沉的天氣,更是喘不過氣來。末伏未過,夏天的天氣多雨悶熱。雖然屋裏開著空調也是很不舒服的。

彭連濤是正常班,五點半下班,簡單洗漱了一下。

跟佟桐說:“桐子走吃飯去,我的帶教老師今天上心外監護室的班,我都快累死了,啥也不讓幹,就看著我的心就要累死了。咱們出去吃點好的慰問一下我那受傷的心靈。”

“至於麼?別一天天大驚小怪的。我夜班,車恒正常班,也不知道他吃啥。”此時佟桐調整好了心態,麵對舍友,有些悲哀不適合分享,有些心情需要自己整理。

“你不要一直惦記他了,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瘦了。”說著一起出門。

“是,我們家彭少爺瘦的都皮包骨頭了!”說著上手捏了一下彭連濤的臉一下。

“你不要這樣捏我臉啊,要不然我還以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呢。哈哈……”彭連濤捂著臉笑著說。

兩個大男孩的打鬧都充滿了青春的味道。下樓覓食去了。

“陳叔,我今天夜班,不能回家,你跟老爺子說就是了,他讓回家也的我有時間啊。”

郭潛跟家裏的傭人陳叔通電話。

“你這孩子,回家能用你幾分鍾啊,下夜班回來一趟總行了吧。”陳叔好脾氣的回到。

“就說我說的這兩天回不去,好了陳叔我要準備一下上班了,我媽最近咋樣?”

“還是老樣子,你嬸子推出去曬太陽了,小潛啊,有時間回來看看吧,你爸爸媽媽都很想你的。”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話筒傳了出來。

“嗯,知道了陳叔,我掛了,謝謝陳叔。”

陳叔和他媳婦是家裏的老傭人了,也算看著郭潛長大的。

郭潛父親是政府官員,天天應酬、開會、出差。從沒有參加過他一個家長會,班上的同學一直以為郭潛是單親家庭。老師也隻是知道他有父親,可從沒有見過。

六年前的一天晚上,郭潛母親突發腦出血當時他父親外出應酬,母親在臥室床上被人發現時耽誤救治。

半夜父親回來後母親已經被人送往了醫院。為此郭潛和父親之間有了隔閡,母親從此輪椅相伴。

郭潛上班後便在單位附近買了個小三居,搬出來開始自己的獨居生活,偶爾也回家看看。主要是看看媽媽最近怎麼樣,有時也親自帶媽媽來醫院體檢什麼的。對於媽媽算是個孝順的兒子。

郭父還有幾年要退休了,也算退居二線了吧,手上權少了事自然也就少了,空閑在家是時間就多了,每天寫字、養花、看電視……。現在這個情況自己還不願意拉下臉來和院裏的老人一起下棋聊天,生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個倔老頭一個。

郭父這個歲數的人工作一少了,在家悶的難受,想兒子回來住,熱鬧點,可又拉不下臉打電話,便借傭人的手打了這個電話,打還不如不打,他那個臭脾氣的兒子要不想回來誰說也不管用。

老爺子在家開始琢麼自己兒子的婚事了,三十多歲的人了,不能一直這樣單著啊。跟郭母商量給郭潛介紹對象的事。把以前大院老朋友的電話都找出來挨個問好,打聽別人家孩子的情況。一輩子也就這一次郭父這樣世俗的去打聽別人家的事。用郭母的話說,一退休還嘮叨的跟個老太婆似的。

郭母跟郭父說:“我看你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等著吧!你兒子什麼脾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還是最近在家閑出毛病來了。”

郭母看看窗外接著說:“老郭,你是不是該出去和他們下棋喝茶去。在家多無聊啊。”

“喝什麼茶?你這個母親當的真省心啊!別人家孩子這麼大孫子都上小學了,咱們呢?你倒是催一下他啊。天天讓他在外麵住著,還和未家那個小子開了個酒吧,家裏缺他錢了還是苛待他了,用他出去做買賣麼?你操點心行不行,他一把年齡了,該幹什麼你不知道麼?”郭父嘮叨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