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隊友(2 / 2)

老爹說的沒錯,那個女人不會停止作妖。

餘鹿熄屏手機,回了自己房間,一頭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被麵漸漸的就濕了。

從小到大,同學啊,朋友啊,都羨慕她餘鹿是個富二代,獨生女。

羨慕她衣食無憂,花錢如流水。

但隻有餘鹿知道,花錢是有代價的。

不然,去年七月,那個女人也不會騙她去美國。

她也不會差點就死在美國。

被子裏沒有空氣,黑漆漆的,無聲的眼淚,鑽進了棉被,就好像負麵情緒也被吸收了。

餘鹿掀開被子,臉蛋上除了幹燥的淚痕,隻剩下平靜。

天花板上的是一盞水晶吊燈,明晃晃的,刺人眼睛。

這是她小時候,那個女人裝修的房間。

她不止一次說過,水晶吊燈太亮了,眼睛有點幹,時間長了,不舒服,想要換掉這盞燈,隨便弄個節能燈就行。

可是那個女人不允許,說水晶燈配別墅才好看,節能燈太醜了。

那個女人還說,別家小女孩都喜歡水晶燈,不靈不靈的多好看,就你心理變態,好看的不要,跟你爹一樣,盡喜歡些破銅爛鐵。

從那以後,餘鹿很少叫媽了。

雖然表麵會做做樣子,但是心裏還是會懷疑一件事。

她是那個女人親生的嗎?

書上不是說,世上隻有媽媽好,為什麼她就感覺,自己的媽媽總是對別人很客氣,對她很刻薄。

這種刻薄,她還沒在別人身上見過。

哦……不,還是有一位的。

那個叫林深時的,刻薄程度,和那個女人相比,棋逢對手啊。

這些年來,餘鹿在無處不在的刻薄裏,練就了一身刀槍不入的霸體,外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被動技能。

以至於餘鹿仍然可以在三天後,穿著一身騷包的粉色jk製服裙,帶了十車的行李,精神抖擻的出現在南嶼路的別墅區。

大清早七點整,陽光明媚,微風不燥。

餘鹿左手托著墨寶,右手按下門鈴。

門開了一條縫,出現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

透過門縫,餘鹿能看到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以及仿造鳥巢殘次品般的鳥窩頭。

餘鹿揚起笑容:“你好——”

“砰——”的一聲,門再次關上,隨著“好”淹沒了,隱隱約約能聽到一聲煩躁的吐槽。

“不是送外賣的……誰粉絲啊?穿那麼粉。”

餘鹿站在別墅大門口,拿手機給李太白打了電話。

十分鍾後,一臉浮腫的李太白開門了:“小鹿來了啊,行李給我,幫你拿……這些都是?”

隨即看到了餘鹿身後的將近三十個搬家大紙箱,足足霸占了別墅的整個前院。

李太白揉了揉眼睛:“我去叫他們來。”

又是十分鍾,四個瘦條條膚色蒼白的男生,頂著碩大的黑眼圈,懶懶散散的出來了。

“兄弟們,幫忙搬下小鹿的行李哈。”李太白吆喝一聲。

一排四個男的,八隻眼睛,聚焦在台階上的粉色少女,以及她左手上托著的黑色玩意兒。

“這什麼東西?烏龜?”中單夢鴿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問。

餘鹿衝他友好的笑了笑:“對,這是我養的墨龜,名字叫墨寶。”

他又來了一個哈欠,朝餘鹿豎了個大拇指:“你是替補吧,我是中單夢鴿,看過你安琪拉的視頻了,為我們中單爭氣!”

另外一個男生沉默的去搬了行李,李太白指著他堅實的提著兩個大箱子的背影說:“這個是上路默言。”

默言旁邊還有個男生,隻提著一個箱子,就氣喘籲籲的:“你這箱子裝了什麼,死屍嗎?這麼沉。”

餘鹿:“……”

李太白被早晨的陽光照耀的有些睜不開眼:“這個提不動的是雲祺。”

雲祺:“……誰提不動啊?”

說著,他立馬又提了一個箱子。

中單夢鴿沒有動手,而是站在台階上,躲在陰處,跟餘鹿笑嘻嘻的聊天。

“你們隊長呢?”餘鹿沒看到林深時。

夢鴿為難的說:“他讓你給打輸了,還在氣頭上吧,老板去瞧他門,沒開。”

李太白插話:“他這個月大姨夫來了,你忍忍。”

餘鹿點頭,非常寬容的笑:“理解,我是不會跟一個精神病計較的。”

此時一個男生穿過餘鹿和夢鴿中間:“麻煩讓讓,別站這兒聊天。”

夢鴿挪了挪:“誒,這個是冥河,是咱們戰隊的輔助。”

餘鹿衝冥河笑了笑,那人卻沒個好臉色,直接提著箱子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