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句話，一直沒同你說”，花枝紮進花搖的肉裏，花獨閉上了眼。
“姐姐，新婚快樂。”
……
“住手。”
賀韶今一行人趕到。
“阿獨姑娘，你看這是誰？”
花獨轉身。
林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眼前的花獨，哪裏還是他那雖身虛體弱，卻善解人意的妻子啊。
她的手，變成了花枝，上麵沾滿了血。
“相公？”花獨忙抽出花枝，變回手。痛意襲來，花搖倒地。
越靠近她們，異香越濃。
江蘺他們靈力那麼高都撐不了多久，更何況林六一個凡人，所以花獨隻能將他放在邊緣處。
花獨朝林六走近，林六連連後退，嚇得癱坐在地上，喊道：“你別過來，你這個妖怪。”
林六怎麼也想不到，日日與他相伴、睡在他枕邊的，竟是隻妖。
“你怕我？”花獨繼續朝他走去：“我是阿獨啊。”
林六搶過李敬唐手中的劍擋在胸前。
“你是妖怪，不是阿獨，不要過來”，劍鋒指向花獨。
李敬唐氣憤地看著他。
花獨眼中的希冀一點點消失，她苦笑道：“你怕我。”
江蘺早已料到會是這樣，對她說道：“我早便告訴過你，人與妖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地上的花搖大笑出來，“姐姐，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寧願殺了我也要與之相守一生的人。”
他怕妖，所以怕她，甚至想殺她。
花獨轉過身，麵向花搖，絕望地看著她。
她妹妹的心口處還往外滲著血，身下已是血泊。
她曾經最愛的妹妹，怎麼傷成這樣了？
是她，因為她的自私，把妹妹害成了這樣。
她不惜傷害妹妹也要長相廝守的人，竟會懼怕她到這般田地；最愛她的妹妹，竟被她害成了這般模樣。
不值得，當真不值得。
花搖嗆了一口血，止不住的咳起來，法力正在一點點消散。她看著失魂落魄的花獨，無力道：“姐姐，我才是你最親的人啊……”
下一秒，血濺了她一臉。
她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的花獨用手穿破了自己的心髒。
“姐姐，姐姐”，花搖對著那具正在消散的身體吼著，慌亂地爬過去，想要抓住什麼。
“對不起。”
空氣中隻留花獨的道歉聲。
“不要，不要，我不要對不起，我要姐姐活著，姐姐，姐姐……別丟下我……”
林六癱在地上，看著花獨消散的身體：“阿獨，阿獨……”
他看向江蘺：“上仙，我妻子呢？她怎麼了？”
江蘺沒說話，林六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不是妖嗎？怎麼會輕易死，她會回來的，對嗎？”
“她回不來了。”
林六搖頭，道：“你們在騙我，你們在騙我，妖那麼強大，怎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你不是害怕她嗎？她死了，你就不會再做噩夢了”，江蘺說道。
林六愣了一下，痛哭了出來：“我隻是，我隻是突然看見阿獨那般模樣有些吃驚，我，我隻是有些害怕……我與她朝夕相處，那些情誼怎會有假……”
江蘺皺眉。
李敬唐看著江蘺，一言未發。
地上，巨大的妖力湧入，花搖身上的傷口迅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