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秦王妃,誰敢動我!(1 / 1)

“啊!”薑若簡來不及反應,就被男人用披風裹成一團,帶著飛出窗外。這人還真是對女人有深深的潔癖,連碰到她都必須隔著衣物。“你要帶我去哪兒?”薑若簡看著腳下快速閃過的屋牆屋頂,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閉嘴。”蕭元絕滿身戾氣,仿佛隨時會一把捏死她。薑若簡抿住唇,不說話了。她一激動就忘了,這個煞神,不能惹。不一會兒,薑若簡被帶到城外一處封閉的老舊寺廟之中。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竟是專門辟出來醫治傷兵的地方。寺廟裏的空置僧房很多,可依舊不夠受傷的將士暫住,有些傷兵直接被安置在走廊外麵的地鋪上。薑若簡不禁皺了皺眉:“雖說現已步入二月,可夜晚依舊寒氣很重。”蕭元絕定定地看著一處,平靜地開口:“對於這些死裏逃生的將士來說,嚴寒酷暑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薑若簡抿住唇,不說話了。將士們身上的軍服血跡斑斑,或多或少都有傷口,有的重,有的輕。一間僧房裏的老將一條腿沒了,奄奄一息地躺在門板上,旁邊的少年腹部綁著白色繃帶,傷口崩開一個碗口大的暗紅色印跡。比他們情況嚴重的傷兵不計其數。薑若簡咬緊牙關,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他們……”蕭元絕冰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戰爭從來就不公平。”薑若簡懂了,他特意將自己帶到這兒來,就是讓自己看看這些比自己慘百倍千倍的將士,他是告訴自己,並非隻有自己才是這場戰爭的犧牲品。“跟這些重傷的將士相比,你的犧牲微不足道。”“跟那些死去的將士相比,你還活著就該知足。”“跟千千萬萬失去親人失去家園的百姓相比,你隻是背井離鄉,依舊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麼資格說不公平?”蕭元絕字字句句,殺人誅心。薑若簡傻傻地呆在原地,看著眼前悲慘的一幕幕,腦子裏仿佛浮現出百萬將士在殺場上嗜血廝殺的畫麵。長矛劃開,頭顱滾落,馬蹄踏過,熱血噴灑……疼,頭疼。疼得好像要炸裂似的!她受不了!“啊!”突然,她大叫一聲,抱著腦袋,轉身就跑!蕭元絕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冷冷逼視著她!他沒有說話,可盯著她的眼睛裏,滿是憤恨!突然,他一把甩開她,轉身就走!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薑若簡腦子裏一片混亂,身後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她捧著頭,心慌得拔腿就跑!她跑得很快,壓根沒有認路。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跑不動了,停了下來。小河邊,晚風吹過,薑若簡清醒了幾分。不知道為什麼,方才腦子裏浮現的那些畫麵似曾相識,那種切膚之痛的感覺,就像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聽到蕭元絕那般指責,她的心疼得好似在滴血。腦子裏有個聲音在拚命的反駁,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知道,她懂!可她沒有勇氣大聲說出來。到底怎麼回事兒?“什麼人!”忽然傳來一聲大喝。薑若簡麵前出現兩名壯漢,他們光著的膀子上疤痕交錯,隻一眼就猜出他們是北燕將士。“她身上穿著喜服,難道是秦王今日迎娶的南薑國公主?”其中一人皺著眉朝同伴小聲說道。另一人滿眼憤怒:“一定是她!南薑國害得咱們這麼慘,她還有臉嫁給秦王!”“既然碰著了,就好好收拾她!”“那身紅嫁衣可真是紮眼!扒光她!”不等薑若簡反應過來,就被架住了雙臂,紅色的嫁衣被扒下來扔進河裏,被急流勇進的河水衝走了。薑若簡用力地掙紮,激動地喊:“我是秦王妃,誰敢動我!”盡管她的力氣大於常人,可此刻被製住了要害,根本就使不出來。“哈哈哈!秦王妃?誰能證明?”“嗬嗬!動的就是你!”“哧啦”一聲!中衣被撕開一道口子!薑若簡慌了。雖然早知道自己在北燕沒有任何話語權,可萬萬沒想到,蕭元絕手下的兵這麼大膽,不,是沒有想到他們竟恨自己恨到這般田地。若是真被扒光了衣裳,不僅僅是名節問題,光是這份屈辱就遠遠超過被霍將軍當眾踹一腳!不要……月亮從烏雲中溜出來,仿佛在無聲的嘲笑。她一個人孤身來到群狼環伺的北燕,可憐,可悲,可泣。她多麼希望此刻有個人忽然出現,救救自己。可蕭元絕人呢?難道他不知道他的王妃走丟了,還是說他壓根就不準備帶自己回家?失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