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秦王是真的憤怒,這一掌拍下去,非死即傷,可薑若簡卻不知求饒。黃衣急得攥緊手心。“秦王!”墨染人未到聲先至,“不可!”蕭元絕聽到聲音動作頓了頓。墨染飛撲進來,將薑若簡從生死邊緣給拉了回來。“師妹!”蕭元絕一掌拍空,陰沉著臉,仿佛要吃人。墨染見薑若簡昏昏沉沉,正欲替她把脈,忽然感覺一股勁風襲來!“照顧好她。有勞了。”將人交給黃衣綠衣,隻身迎上蕭元絕的猛烈進攻。若是薑若簡此刻是清醒的,一定會忍不住驚訝,墨染的武功竟強大到足以與秦王對戰。“秦王,不知在下師妹如何得罪秦王,竟要下此狠手,至她於死地!”墨染一邊見招拆招,一邊質問,維護之意明顯。蕭元絕回答他的是越來越陰沉的臉,和越來越快準狠的招式。一時之間,兩人交戰在一起,分不出勝負。王府之中根本沒人敢出聲製止。直到永安公主蕭如雪聞訊趕來!“三哥,墨染,你們別打了!”然而,酣戰中的兩人仿佛沒聽見,依舊纏鬥在一起。“三哥!”“墨染!”“住手啊——”“你這麼叫是不行的。”晉王蕭元驚後腳趕到,朝昏迷不醒的薑若簡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三哥!墨大夫!公主她不行了!”這個公主指的自然是薑若簡。酣戰中的兩人當即分開。主要是墨染擔心薑若簡,毫不戀戰地退出戰局,一個漂亮的轉身,落在薑若簡身旁。“小簡。”墨染擔心地執起她的手,替她把脈。蕭元絕沒了對手,自然停下戰鬥。經過一場酣戰,該發泄的都發泄了,早已不似方才那般怒火中燒想要殺人。“墨大夫,我家公主怎麼樣了?”綠衣著急地問道。墨染的眉頭越皺越緊:“她好似中了毒,又好似並非中毒,而是吃了什麼東西,上癮了……”隨著他話音落下,蕭元驚與蕭元絕對視一眼,目露驚訝。蕭如雪瞪大眼睛:“乾元丹!莫非她食過乾元丹?”身為皇室中人,自然知道乾元丹的存在,也清楚乾元丹的藥效。“公主,何為乾元丹?”墨染急忙問道。蕭如雪斂下目光,沒有立即回答。蕭元驚上前一步,盯著薑若簡:“乾元丹乃我們北燕皇室死士專享。”“沒錯,若簡此刻的症狀,與乾元丹藥效發作時一模一樣。”蕭如雪神情凝重。墨染眼中閃過一抹殺氣,一閃即逝。他什麼也沒說,抱起薑若簡,轉身往外走去。“墨大夫要帶秦王妃去哪兒?”蕭元驚刻意加重秦王妃三個字的字音,提醒著他,他懷裏的女子乃是秦王妃。墨染猛地抬頭:“秦王妃?在下隻知道她是在下的小師妹。”他的話明明是在回懟蕭元驚,可眼睛卻看著蕭元絕。意思很明顯,秦王一心要殺他小師妹,根本就不配為小師妹的丈夫。說完,也不等任何人開口,帶著薑若簡大步往外走去。蕭家兄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沒人好意思出聲阻止。薑若簡醒來的時候,渾身粘糊糊的,像是出了身大汗沒有及時清洗又幹了的感覺。特別不舒服。她這是怎麼了?“嘶。”她想起來,一動身就感覺頭有點兒疼。“別亂動。”墨染端著藥碗走進來,在床邊坐下,“把藥喝了。”“師兄?”薑若簡驚訝地看著他,慢半拍反應過來,她不是在秦王府後院,而是在一間清雅簡潔的竹屋裏,“我怎會在此?發生了什麼事?”墨染沒有說話,而是將手裏的藥碗送到她嘴邊。薑若簡想也沒想便就著他的手喝了藥。她就是這麼信任他,根本無須顧慮。墨染等她喝完,將藥碗放到一旁矮幾上,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薑若簡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體貼,自從知道他有可能是自己師兄之後,一股親切之情就油然而生。“小簡,燕帝命你服下乾元丹之事,為何不跟師兄講?”墨染語氣帶著責問。薑若簡聽他這麼說,才知道他為什麼黑著臉。“不想你擔心。”薑若簡低著頭,小聲說道。墨染看著她,語氣軟了些:“師兄暫時還沒有查出乾元丹乃何特所至,隻能用針灸之術配藥暫時壓製藥性發作。”“謝謝師兄。”薑若簡抬起頭,眼睛裏染上笑意,“師兄真好。”這會兒意識清醒了,早就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她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將蕭元絕那個煞神給徹底惹怒了,不惜一切想要殺了自己!若是沒有墨染及時趕到,自己此刻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蕭元絕,真心狠。“小簡,不要怕,師兄會護著你。”墨染認真道。薑若簡點點頭:“嗯嗯!我知道師兄一定會護著我。”不然她此刻也不會在師兄的住處了。“也不用擔心乾元丹,師兄一定會研製出解藥。”墨染保證道。薑若簡想起乾元丹發作時的慘狀,臉色白了白,對燕帝升出一股恨意,連帶著對北燕皇室也生出恨意。墨染很快覺察出她的變化,按住她的肩:“小簡。”“嗯?”薑若簡覺得他忽然變得鄭重。墨染看著她,溫柔地說:“不要有恨,縱使燕帝有錯,也要因他而牽怒旁人,若你如此,又與他們有何區別?”他一句話,瞬間點醒了薑若簡。她知道,師兄的意思是說,若她因燕帝此舉而對燕帝子女心生恨意,那與北燕將士因南薑蠱毒而恨她,又有什麼區別。“恨,能泯滅一個人的良知。師兄希望你,無論何時,都保持一顆純真的心。”墨染如師如友,諄諄教導。薑若簡心裏剛剛滋生出的一絲恨意,被他撫平了。“師兄,小簡不會讓你失望。”她知道,在這個北燕國,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師兄。如此,就好。“走吧,師兄送你回去。”她現在的身份是秦王妃,哪怕與他是師兄妹,也該避嫌,不方便留她在此過夜。薑若簡才剛回到秦王府後院歇下,秦王蕭元絕就怒氣衝衝地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