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定了高層的房間,圍在房間的桌子上,飲著桂花酒,吃著團圓飯,品著月餅,通過房間窗戶賞月聊天。
今天的中秋讓時樂回憶起小時候的中秋節,爹爹就去猜謎給他贏來最好看的燈籠,娘親握著他的小手在天燈上寫下“平安喜樂”,他坐在爹爹的肩膀上看舞火龍,和小朋友一起耍祿仔……他一杯接著一杯,思緒漸漸飄忽。
原本就打算在客棧休息一晚再回宿舍,因此定的兩人間,路晉澤見時樂不勝酒力便和簡元洲告辭,將他扶去隔壁房間休息,簡元洲負責照顧早就醉酒的習澤宇。
路晉澤將時樂地手臂搭在自己地肩膀上,攬著時樂的腰,以防他踉踉蹌蹌的摔倒。
醉酒的時樂很鬧騰,路晉澤隻能在不弄傷他的前提下強硬地把他帶回房間,將時樂放到床上後,拖下他的鞋襪,叫人打來一盆水輕柔地擦拭時樂的臉,他覺得女媧在創造時樂的時候一定特別細心,將他捏造得俊美精致。
因醉酒而導致臉頰紅撲撲的像天然的胭脂在白皙細嫩的臉上十分好看,路晉澤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手感果然像他想象中的一樣軟彈,時常含笑的桃花眼此時正閉著,斂去萬般風情後顯得安靜可愛,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樣顫動似乎是睡得十分不安穩,紅潤的嘴唇喃喃著什麼,路晉澤放下巾帕貼近聽著,“回房,我要回房間!”
路晉澤輕聲道:“已經回房間了。”
時樂皺著眉頭,越來越大聲道:“不…不是,回房間,我要回房間,這不是我的。”說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就這麼光著腳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路晉澤見他十分執著便沒阻止他,隻是跟著他,怕他摔倒,果然時樂在門口被門檻絆了一下,身體直直往前墜,路晉澤眼疾手快地將他撈起來,也不敢再放手隻能輕扶著,讓他控製著方向。
時樂一路趔趔趄趄地來到三樓南麵的一個上鎖的房間前,熟練的拿出鑰匙開門,借著邊脫衣服邊往床上走去,上床、躺下、蓋被一氣嗬成,路晉澤在他身後撿起時樂亂扔的外衣,抖了抖灰塵,疊起來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時樂似乎是回到了熟悉的環境裏,緊皺的眉頭稍微分開了,眼角卻沁出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到枕頭上,嘴裏悲傷地喚著:“爹爹!娘親!”
路晉澤輕拍著時樂哄他睡,漸漸的他的眉頭鬆開了,睡得也踏實了,沒再說話了。
路晉澤這時才環視一遍這個房間,他想也許這就是時樂的房間所以他才對這個房間這麼有安全感,但是為什麼這樣空蕩,除了必備的床櫃桌椅什麼的基本沒什麼個人裝飾物,就如同普通的客棧房間一般?
他回到時樂的床邊深深凝視著他,想解開時樂身上圍繞著的謎團,低聲道:“你到底經曆過什麼呢?”
路晉澤下樓找店小二點了三碗解酒湯,在一盤的椅子上等著,這時錢掌櫃笑吟吟地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路晉澤抬眼看著他,等他開口。
掌櫃的:“小樂很早就在我們這兒打工了,其實也不是,他其實是我們這客棧的股東。”頓了頓,繼續道:“那一年,我們客棧遇到危機,資金鏈出現缺口,我又拿不出錢來填上,小樂就把自己的錢拿出來說是買下他那間房間,其實一間房間哪裏需要那麼多錢呀,可是退回去他又說什麼都不肯收,我也隻好收下,多餘的錢算是他入股我們客棧的。”
路晉澤聽到這兒有些疑惑,既然時樂有錢為什麼不去讀書,而是繼續留下來當夥計?
錢掌櫃回答道:“大概是因為他爹娘吧。”掌櫃的思緒逐漸飄遠,“他爹娘都是俠士,嫉惡如仇,匡扶正義,但是人好命卻不好,早早地就離開了,留下小樂一人,於是小樂延續他們的精神,蝸居在這客棧裏,白天幹點打雜的活,順便探聽一下哪裏發生了□□擄掠的事,晚上就去為民除害,他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其實啊,我們早就發現了,所以我們所有人都疼愛他,但也不點破。”
“他這次去選秀,我其實是高興的,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從不心疼自己的身體,在客棧的時候,我會押著他看大夫,但是去了武當山,我就鞭長莫及了,所以我說這麼多,隻是希望你們多照看著他點,當然有點強人所難,但是我還是腆著這老臉,懇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