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鬼童現世篇01(1 / 3)

作者有話要說:
奉行止是我們女主的“男相”名,目前女主是因師命而化身男相示人。

鬼童現世這個篇章,是為了引出男主在六百年後終於找到了女主,並陪伴她的故事。

他們的緣也是從這裏才又一次續上。

“行止,此去湟城,路途遙遠,你定要護好天樞銘文,將其周全送至天師手中。”仙霧中,老者沉穩頓挫的嗓音在縹緲中傳來。

行止頷首:“是,師父,弟子定當不辱使命。”

頭頂傳來輕微的壓迫,一隻手正輕微地撫摸著他的腦袋,“行止,這是你第一回下山,切記,凡世渾雜,人心無渡,切不可妄信妄為,而當行有所止,切記,切記。”

“弟子明白。”

……

“道長?道長?”

一聲溫柔的女聲喚醒了行止,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灰色粗衣農婦,右手正端著一塊尖角分明的西瓜。

“道長,今日立秋,吃口瓜吧。”農婦溫柔地笑道。

行止遙看了四周,隻見自己正倚靠在一處農田旁的樹下,這才想起,方才是自己走得累了,於是隨處找了樹庇蔭,坐久了便睡了過去,做了夢,夢裏是自己臨別無序仙山的記憶。

現在正是午時,烈日高照,行止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口渴得緊,於是正了身朝農婦作了揖,雙手接過瓜,開始吃了起來。想起適才農婦提及了立秋,行止曾在博觀齋的古籍中看過,立秋日吃瓜,意為“咬秋”,寓意酷暑即過,時逢立秋,吃瓜咬秋,即可不生秋痱,是世間農家常見的習俗。

西瓜香甜可口,行止吃了一半,這才注意到這個農婦身後還跟著一四五歲大的小男娃,兩束小發辮係在腦後,烏黑溜秋的眼神正直勾勾看向他的腰間,行止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便明白他正望著自己腰間別著的芝蘭佩。

於是,行止騰出手,卸下了那芝蘭佩,遞與那小娃。

“這不可這不可。”農婦忙攔住男娃伸過來的手,“道長,不可給他。他不過沒見過這玩意,一時新鮮想玩,不可慣著。”

說罷,她低聲開始小聲訓斥著男娃:“裕兒,不可無理!”

行止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尋常物,我身上還有,這塊就送與他玩罷。”

農婦猶豫了一陣,見裕兒依舊伸手要去討要,終還是接過行止遞來的芝蘭佩,給了裕兒。“謝道長。”

待行止吃完瓜,農婦也未離去,而是看著裕兒蹲在樹蔭一角玩耍。天氣頗熱,裕兒額頭逐漸冒汗,農婦隻得用袖子不停給他擦拭。再不多久,裕兒便開始不耐煩,吵著農婦要回家。

“裕兒乖,等爹爹下地回來,我們一道回家。”農婦一邊用蒲扇給他扇著風,一邊溫柔地說道。她複看了看行止,於是問道:“道長,看您年級頗輕,又是生麵孔,可是哪裏人,準備往哪裏去?”

行止微笑回道:“我自無序山來,欲往湟城去。”

“無序山?倒是不曾聽聞了……不過我倒是從我家男人嘴裏聽過您要去的地方,似是在西邊方向,估計還要好長的腳程哩!”

行止點點頭,確實還需極長的腳程。臨別無序仙山之時,還是寒冬,下山至今,早已過了一整個春夏了。可惜行止法力稀微,不善用飛天術法縮短腳程,又不好意思向師兄他們借用法力,隻好委屈自己的雙腿徒步趕路。師父叮囑過,隻要在他十八歲生辰前到達湟城便可,算算時長,還是充裕的。

現在的他,正來到一處名為灃丘鎮的地方。這灃丘鎮背靠逢昔山,草木蔥鬱,人丁興盛,倒是一塊山清水秀的福地。

此時,裕兒不知從何處又冒出了頭來,手上正攥著一隻鼓麵破碎、泥濘滿身的小撥浪鼓。行止還未看清,那撥浪鼓便旋即被農婦拍落進了田裏。“裕兒!不可隨地撿東西!”

沒幾瞬,那裕兒的手背便被農婦拍紅了,隻見裕兒嘴巴一扁,眼裏瞬間噙滿了淚,開始嚎哭了起來。

農婦無奈地抱起他哄道:“好了好了,乖裕兒,不哭了不哭了,回頭娘親給你買更新的更好的,這地上的東西髒,咱不可隨意瞎撿,曉得不?”

哄了好一會,裕兒才止住了哭泣。農婦抹了把自己頭上的汗,見裕兒的腦袋也哭得盡是汗,便伸手要去夠之前自己遺落一角的蒲扇。

行止見狀,立刻起身幫她遞了蒲扇來。

農婦道謝,然後無奈道:“唉,道長,讓您看笑話了。這屬實不是我過於嚴苛了,您是不知道,最近鎮裏總出現怪事,好十個如裕兒這般大小的小娃娃半夜突然發燒,發燒時還興說癡語,且連著數日都不見醒……問了郎中也不見好,得等大半月才可自愈……若是遇著情況特別不好的,可能沒幾日人就沒了……有人說許是撿了什麼髒東西,惹了身,我這不也得小心些?”

行止點點頭,思忖了片刻,他走去方才農婦拍落那撥浪鼓的位置,低頭反複瞧了數次,卻再不見那小撥浪鼓的蹤跡,許是被哪處的草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