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袍人則是森然一笑,兜帽的陰影之下,其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緩緩邁步走到莫銘的身前。
“接連傷我兩隻血傀,不付出點代價可不行!”
話音落下,他舉起枯瘦的手臂,豎起一根食指,指部突出的骨刺鋒銳無比,在周邊火炬的照耀下,發出陣陣寒光。
莫銘見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已經知道前者要做什麼。
熊——
一團金色的靈力跳躍在骨刺之上,緊接著將之包裹住。
唰
冷不丁的,黑袍人驟然出手,指尖的骨刺化為一道金色流光,齊根沒入莫銘的肩部。
“嘶”
鑽心的痛楚讓莫銘瞳孔一陣猛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咬著牙不發出聲響。
“嗬嗬嗬,這隻是開胃小菜。”
淡淡一笑,黑袍人陡然將骨刺抽出,一股殷紅的鮮血頓時自莫銘的肩頭飆射而出,濺落在不遠處的地麵上,綻放出幾朵妖豔玫瑰。
緊接著,黑袍人手臂化為殘影,連續出手,他的出手雖快,卻完美的避開了心髒處的要害部位。
隻是幾息時間,莫銘的上身便是千瘡百孔,黑色的衣衫都被染塵了血紅色,淒慘無比。
但即便這樣,莫銘依然咬著牙沒有發出哪怕絲毫的聲響,隻是他嘴唇以及臉色因為嚴重失血,變得極度蒼白,幾欲昏厥。
“哧”
再度抽出骨刺,黑袍人自懷中取出一張絲綢手帕,緩緩將指尖骨刺上的鮮血擦拭幹淨,隨意丟到一旁,再驀的將神魂力收回。
神魂力消失的一瞬間,莫銘猶如沒有了支撐一般,頓時化為一灘軟泥,捂住傷口,額頭上冷汗直冒,沉重的喘著粗氣。
望著青年,黑袍人隱藏在陰影下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欣賞之色。
“在當年,即便是一些老家夥,受了我這種酷刑,也忍不住求饒!小子,不得不說,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自懷中取出一個金色儲物袋,黑袍人心念一動,一個小瓷瓶出現在其掌心。
從中倒出一枚散發著誘人香味的丹藥遞給莫銘,他發出善意的笑聲,與金屬切割一般難聽的音色相夾雜著,顯得怪異無比。
“趁我現在還存有一絲愛才之心,服下這枚丹藥,你的傷勢就能盡數愈合!”
僅僅是愈合傷口這般簡單麼?
心中冷笑一聲,莫銘掃了身前的黑袍人一眼,強忍住全身上下的疼痛,嘴角扯起一抹難看的譏笑。
“這丹藥還是你留著自己吃吧,爸爸不需要。”
聞言,黑袍人的動作陡然一僵,緊接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下一瞬,他閃電般出手,瞬間將莫銘整個身子提了起來。
“本尊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既然你敬酒不吃,那我也隻好下狠手了。”
說罷,黑袍人猛然將莫銘甩出。
“轟”
身形碰撞到洞穴的石壁之上,發出一陣沉悶之聲,莫銘口中溢出一口鮮血,緩緩自牆麵跌落,氣息遊離。
冷哼一聲,黑袍人枯臂自長袍中伸出,五指張開,濃鬱的靈力在掌心凝聚成一個血色光球。
“咻”
隨著他心念一動,這血色光球便朝著莫銘飆射而去。
“砰”
在觸碰到後者之時,再度爆發出一道震耳欲聾之聲。
而這一次,莫銘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半跪在地,口中冒出汩汩血沫,眼瞼無力的低垂著,單手扶牆,想竭力起身,但最後,還是轟然墜地,一動都不動。
在即將渙散的目光中,莫銘見到黑袍人褪去了自己手部的偽裝戒指,將之存放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之中。
…………
咻。
在洞穴之外,一抹玲瓏的身影輕盈而至,即便是在漆黑的夜幕下,其身上的妖嬈曲線還是畢露分明。
不是追隨線索而來的蘭雁又是何人。
悄然來到石洞之前,蘭雁壓低走路的聲音,步伐輕緩的走著,突然,她腳下似乎踩到了某物,抬腿一看,是一個幹癟的綠色果實。
而這綠色果子上散發的清香之味,與線索的味道無二。
可以確定,莫銘就在這洞穴裏麵!
念及,蘭雁貓著步子,緩緩貼到洞口處,朝內望去。
因為這座洞穴是中空的,所以,隻要貼在上方的洞口處,便能俯瞰到裏麵的全貌。
然而,當蘭雁目光剛剛投入時,映入眼簾的一幕便讓她大驚失色,幾欲尖叫出聲。
隻見,在巨大洞穴的中心處,立著四把熊熊燃燒的火炬,一個帶著兜帽的黑袍人正用一根金屬杵賣力的攪動著不遠處一灘冒著水泡的血池。
而在血池的邊上,用鐵鏈吊著一名渾身浴血的昏迷青年。
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孤身而來的莫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