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第28章(1 / 3)

護士站隻有一個護士在值班。

不一會兒從病房出來一個病人家屬, 好像在詢問什麼。

隨後護士起身,點點頭,跟著病人家屬一塊兒去病房了。

護士站於是空了出來。

顧念就是在這個時候, 貓著腰, 偷偷溜入病房的。

她今天是帶著目的來的, 不一定會成功,但總要試一試。

錢進的病房在最裏麵,顧念一路小跑,穿過了長長的走廊。

全程順利的不可思議, 除了她自己的腳步聲, 竟然什麼都沒聽見。

推門進去,錢進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手腕上打著吊瓶。

瞧他臉色通紅的樣子, 大概還在發燒。

現在的醫療條件是真的差,當胸一槍, 在沒辦法及時手術的情況下,連個心電檢測儀都沒有。

顧念皺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見他狀況越發差了, 這才伸手給他搭脈。

剛碰上,她驚的差點撤回手。

這人溫度也太高了些, 點滴掛進去,竟然沒起到上門效果,還是得盡快手術才行。

否則,杜英男哪裏, 真等不到他醒來作證那天了。

知青院。

“顧念,這裏麵是什麼呀?”

杜英男捏著手裏的小布包袱,使勁晃了兩下, 丁零當啷作響,她一時猜不出裏麵到底有什麼。

最近杜英男還是暫時停職了。

一個人在家裏呆著,總是控製不住胡思亂想,所以白天常來找顧念玩兒。

今天她來時,見顧念手裏拿著一個布袋子在研究,她一時好奇,拿過來仔細查看。

見她解開袋子口,直接就把手往裏麵伸,嚇了顧念一跳。

“別摸,等下割了手可不怪我。”

杜英男老老實實收回手。“好吧。”

她托腮坐在門邊,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過了一會兒不知道又想什麼去了。

顧念搖搖頭,問她,“錢進那裏有查出來什麼嗎?”

“沒有啊,底子都徹底扒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杜英男沮喪道。

她都有些絕望了,錢進身家清白,從沒幹過這一行,怎麼讓人們相信她確實沒開槍呢?

昨兒回去,家裏長輩也有些動搖了,一個勁問她,錢進這事是不是她失手了。

如果真是意外失手,他們盡快幫著想辦法補救。

杜英男聽完這句,就摔門出去了。

別人不信她就算了,怎麼連家人也對他有所懷疑?

現在回過頭想想,還是很氣。

杜英男把牙齒磨的嘎吱嘎吱響,要是能順利證明自己的清白,她非得把始作俑者摁著大打一頓不可。

“那錢進的娘呢?和平時有沒有什麼不同?”

顧念不信,總覺得這老太太有貓膩。

杜英男生無可戀的搖頭,英氣的眉毛耷拉下來,看起來像隻無家可歸的奶狗,又可憐又無助。

“錢進家裏,隻有他和他娘兩個人,老太太除了隔三差五來咱們所裏鬧一場,別的到是都沒有。”

“而且母子倆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想不通他們這麼做的動機。”

就是因為這樣,才覺得難。

如果不是因為她隻是個小嘍嘍,不值得被人惦記,都要認為是有什麼人,故意布局弄她。

可不應該呀,她最近又沒惹過什麼人。

顧念:“姐,那大娘就一個兒子嗎?她自己清清白白的,別的兒子那兒呢?”

杜英男站起來猛地拍了下巴掌。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個大娘是不缺兒子的,除了這個,家裏還有好幾個呢。隻不過現在兒子們都結婚了,並不住在一起。”

顧念一雙杏眼亮起來,“那你快去其餘兒子家看看,若是有孫子孫女也都調查一遍呀!”

“哎,我這就去!”

杜英男一下子恢複了神采,擼了一把顧念的頭發,闊步離開。

瞧著對方颯爽的背影,顧念暗自點頭。

這才像她當初認識的小姐姐嘛,剛剛蔫頭耷腦的,像什麼樣子?

陳越和馮以林約在小飯館碰麵。

商量的事,也是眼前這一樁。

馮以林拿著筷子都沒心情吃麵,問陳越,“程老先生身體怎麼樣,能不能請他”

馮以林和陳越是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們,自然也知道程家是什麼底細。

眼下秦州不在這兒,能指望的也就是程老先生了。

要是,程老先生也不願意,那杜英男她

陳越狹長的眸子,盯著馮以林,“不像你。”

“怎麼不像我?我還是我。”

馮以林苦笑一聲,拿筷子那隻手的手掌翻轉過來,露出一道很長的傷疤來。

這道疤痕幾乎把整個手掌截斷,可見當時形勢有多嚴峻。

陳越也看了眼,難得說了句體貼話。

“最近降溫,注意保暖。”

馮以林的手,是在戰場上受傷的,當時敵人的刀,已經快砍到戰友的臉了,是他伸手擋了一下,才保住對方一命。

不過,卻也斷送了他的從軍生涯。

自從馮家人知道他曾經和死亡離的這麼近以後,千方百計想讓他退伍。

再加上當時手上的傷口,已經影響到他開槍的準頭了,就是不撤也不行。

馮以林一開始掙紮過、努力過,但經不住全家老小齊上陣,到後麵,就連領導也去家裏做工作,到底是複員了。

從此就這個小縣城裏,安安心心當個派出所所長。

生活回歸平靜了,但不意味著,曾經在軍營裏磨練出來的原則可以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