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著急,聽說嶽母大加反對,他是心急如焚,可也理解,畢竟自己名聲不好,要是將來自己女兒也找了他這樣的男人,他也不會開心的。
要不怎麼說,名聲是一個人最好的資本,而他,要盡量挽回失去的形象。
孫麗華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自己喜歡花,家裏專門有個花房,裏麵各種花卉爭奇鬥豔,隻有這茶花,養了不下十株,除卻枯死的,剩下兩棵,半死不活的,別說欣賞了,放在角落裏都鬧心。
原因找了個遍,也沒弄明白問題出在哪兒。
趙太太是養花高手,閑暇時遇上,也會向她討教養花的秘訣,趙太太也欣然相授,可效果甚微。
趙建業帶來的茶花,枝幹粗壯,葉片肥厚,花朵有碗口大,花瓣層層疊疊,顏色鮮豔,一看就是名貴品種。
S市的花店她常去,沒有看見品相這麼好的,以他們的身份,錢真不是問題,難得是這一份心。
孫麗華少有的不好說話,她這一生就為了兒女而活,陌億不用她操心,伶伶,必須要找個良人,而趙建業,她是真的看不上。
老公給她分析利弊後,讓她把心放在肚子裏,一切都交給陌億去處理。
她承認自己不如男人理智,如果一個丈夫要靠外力施壓才能疼愛妻子,這種婚姻同樣是一潭死水。
她,不要女兒也步自己的後塵!
“趙公子,把你的賬號告訴我,一會兒我把錢給你轉過去。”
趙建業的臉紅了,饒是他臉皮厚,也沒想到準嶽母會這麼打臉,錢?他送花過來是為了錢嗎?
討人喜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沈奶奶都於心不忍了,剛要說話打個圓場,孫麗華就站起來,搶先說道:“媽,我有點累,先回房休息了。”
聽說趙建業第一次上門受到的冷遇,賀言喻都要笑噴了,杯子沒拿穩,紅酒撒了出去,洇濕了白襯衫。
有潔癖的男人此時也顧不上了,笑得東倒西歪,連趙建業射來的眼刀都視而不見。
等他笑夠了,才氣息不穩地問道:“你,你真的留下賬號了?”
趙建業是真沒招了,要知道他可是老少通吃型的男人,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吃過癟。
就連自己不務正業時期,媽媽也隻是恨鐵不成鋼,沒到厭惡的地步,準嶽母,讓他大大懷疑自己的魅力降低至塵埃裏了。
不是不知道這件事說出來會招來嘲笑和鄙視,可不說出來,誰來幫他想辦法?
以前和賀言喻隻是點頭之交,一點交道也沒打過,他和沈陌億是同一種人,看不上自己這樣的。
而他們這一幫混日子的,也同樣看不上他們這些自詡清高的人。
都是男人,心裏的那點子念頭誰沒有?隻不過他們敢於承認,不玩虛偽那套罷了。
進入賀氏集團以後,才對賀言喻的感觀有了本質上的認識,以前的自己真是大錯特錯,雖然知道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任何成果都需要付出才能得到。
但是,多少還有一絲僥幸心理在裏麵。
現在手裏的案子,那是需要自己絕對負責的項目,有一點點閃失,就可能給公司帶來不小的損失,更會給自己的幸福帶來不確定的因素。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小心。
好不容易事業上有了起色,也獲得大舅子的默許,可準嶽母那裏......
愁啊,愁!
看著趙建業無比困難地點頭回答,那張俊臉陰鬱的都要滴下雨來,賀言喻不好意思繼續笑了。
他和藍心在一起,是雙方家長都同意的,對趙建業的處境,他沒法感同身受。
就算自己騙了藍心,嶽母也沒說什麼,更沒有給他臉色看,可他自己愧疚得要命,隻能用實際行動讓老人家看看,他是靠譜的好男人。
趙建業找自己的意思,賀言喻明白,對於他受到的待遇,隻能表示同情,沒有任何可以借鑒的經驗。
“我和藍心結婚的時候,她都有孩子了,可我們這對粗心的爹媽都不知道。”
賀言喻好似漫不經心地聊天,卻不敢正視他,低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起來。
趙建業乍一開始沒聽明白,可能是喝多的緣故,他怎麼覺得賀言喻的耳朵紅了呢?
麵癱、波瀾不驚一直是這個男人的代名詞,他的神色會有波動,真不敢想象。
突然,腦子裏靈光乍現,賀言喻這是、這是給自己出主意?
嘴角剛彎起來,很快又耷拉下來,“我要是真這麼幹,沈陌億能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