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一山抹微雲(3)(2 / 3)

他淡淡說:“合老人家的心意就好。”

也許在他心裏,除非是那個人,其餘娶誰都是一樣。但是他念著她有什麼用?她一天到晚就知道追著厲家的小子跑,根本沒有時間答理他。

我冷哼:“活該!”

沒過多久爸爸就讓我進海潤幫著他做事,我的生活似乎真的就步入正軌,再也不和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們聯絡了。

過了半年,媽媽想辦個簡單的儀式,名正言順地將婚期定下來。我故意給寫意去了電話,就想氣氣她。沒想到她一口氣跑回來,還故意玩兒失蹤。

詹東圳為了找她,一宿沒合眼,後來聽人說仿佛看到寫意坐上了去C城的長途車,他毫不猶豫地追了去。

我從來沒有見詹東圳忤逆過家長,或者做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他卻為了那個丫頭連訂婚儀式都沒來,讓兩大家人都很尷尬。

我甚至有種殺人的衝動。

數數巴望著娶我沈寫晴的男人有多少,可是他就是不屑一顧。如今連訂婚也不來,當眾讓我難堪,叫人看了多少笑話?他究竟是什麼居心?

我氣到極處給他打電話,他卻說:“你不該拿話激她,寫意年紀小,比我們都脆弱。”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對,什麼都是我不好。她年紀小是我的錯,她心靈脆弱是我的錯。她存心惹得你魂不守舍,也是我的錯。從她一出生到現在,就沒有哪樣不怪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他歎氣,“怪我,全怪我,我問了她不該問的話。”

我拿著手機,瞪大雙眼,“你問她什麼了?”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說:“沒什麼。”

“你撒謊!”

他肯定在撒謊,他是個不會掩飾的人,一說謊就這樣。

他對她說什麼?他能對她說什麼,引得寫意這樣,我不用腦子都想得到。

“詹東圳,你聽著!”我盛怒之下對著電話喊,“我沈寫晴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雖然我一點也不愛你,但是我容不得一個要娶我的男人這麼無視我。無論她蘇寫意想我從這裏得到什麼,我寧願毀了也半點不會分給她。”

我放出決絕的狠話,卻覺得眼睛有些潮。

“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深吸了口氣,努力想把那些濕潤的東西收回去,“如果還有下次,要麼是我死,要麼—我就要她死!”

說完這些掐掉電話,我突然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滑落下來。我是個不哭的人,因為一流眼淚就會弄花臉上的妝,一點兒也不好看。

這些日子,我戒煙、戒酒、戒毒,還戒掉他不喜歡的那些朋友,像小職員一樣穿著套裙每天朝九晚五地去海潤上班。我努力地學習著如何生活,學得很辛苦。

可是到頭來,他卻一點也沒看在眼裏。

我突然覺得我怎麼能卑賤到這種地步,幾乎成了一個等待寵幸的深閨怨婦,真是作踐。我不是寫意,想起她倒貼男人的那種手段,我就發笑。

在這世界上,沈寫晴想要什麼男人得不到?

原來他的生活並不配我,我隻適合紙醉金迷的世界,於是我又找回了那些舊習。之後,我在海潤無論做什麼,他們都礙於我的身份,不敢揭穿我,隨我挪用錢。

後來海潤和厲氏一起合作開發購物中心。

隔了很多年,我又見到了回國後在厲氏獨當一麵的厲擇良。

聽說他念高中的時候腦子好,性格卻比我還囂張叛逆,後來厲家的大公子因故去世後,他就完全變了個人。厲家故意將他送到這裏來念書考大學,隔絕了以前的朋友,他似乎真的脫胎換骨一般,褪去一身邪氣,還任由寫意那丫頭折騰。

他是個極其出色的男人,難怪寫意這麼舍不得他。他忽而從容矜持,忽而冷漠高傲,不知不覺間又會在人前立起一堵透明的牆,阻止任何人的接近。有時候,我和他相處都會恍然有種瞬間的迷失。

有一次我對他說:“你都回國這麼久了,那丫頭沒纏著你一起回來?”

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明白我指的是寫意的時候,輕輕笑了。這個平時當笑都是種工作的人,居然在我提到寫意的時候,嘴角泛起淺淺的溫柔。

他看了看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第一次正眼打量我,然後說:“其實,你和寫意長得還有點像。”他和我談話從來不提私事,獨獨這回例外。

我不屑道:“不可能。我要是長成她那樣,死也不肯出門。”

他聞言又笑了笑。

我想起以前挑釁寫意的話,既然她要搶詹東圳,那為什麼我不可以搶厲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