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的別墅很大,就算是客房也有獨立的衛生間。
沈輕舟攙扶魏元宇在衛生間摸索了一遍,魏元宇就確定可以自理完成洗漱。
這一點沈輕舟不懷疑,魏元宇自理能力很強,而且看得出來,青年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
要不是今天晚上確實無處可去,他也不會接受沈輕舟留宿的邀請。
沈輕舟叫了跑腿代購,給魏元宇買了洗漱用品、內褲和睡衣,把洗漱用品放進浴室,把衣服放在床上,就走出了客房。
回到自己的臥室,沈輕舟的腹部還有傷,就打消了泡澡的念頭,站在蓮蓬頭下淋浴,一邊放鬆身體,一邊回想魏元宇身上的諸多怪事。
想來想去,最在意的竟然是這青年的身世。
孤兒,在福利院長大,老院長對他很好,他私下裏叫院長爺爺。
爺爺身患癌症,沈輕舟為了籌錢給爺爺治病,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早早出來打工。
秦峰是他打短工時的老板,知道他缺錢,就偷偷給老院長支付了手術費,然後再騙魏元宇簽下了出售畫作的合同,再蹭沈輕舟的熱度,把那些畫低買高賣。
他隻花了十萬人民幣就收購了魏元宇的十二幅畫,畫展上單獨一幅畫就能賣到十五到二十萬。
除了魏元宇的畫功卓絕,沈輕舟的明星效應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人渣。”沈輕舟忍不住罵出了聲。
洗過澡後,沈輕舟把浴巾裹在腰上,想抽煙了才想起來,煙盒落在魏元宇的房間了。
低頭看看自己,心想反正魏元宇看不見,就沒穿衣服,裹著浴巾就去敲門。
“魏老師,我進去拿一下煙。”
沒有人應。
又敲了幾下,房間裏傳出玻璃碎裂的聲音,沈輕舟皺眉,快速打開房門。
魏元宇站在床邊,眼睛瞪得很大,微微粗喘,顯得很不安。
“怎麼了?”
魏元宇不回答。
沈輕舟又詫異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放在床頭櫃上的一件玻璃擺件掉在地上摔碎了,剛才他在門外聽到的聲音就是源於這裏。
沈輕舟失笑:“沒事兒,這東西不貴,你沒被紮到就好。”說著就走過去,準備收拾碎片。
蹲下身,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從門口走向床頭的過程中,一雙眼睛一直緊緊地追隨著他。
沈輕舟腦子裏像過了電,猛地站起身,魏元宇果然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輕舟一個大步衝到魏元宇麵前,左手按住青年的肩膀,右手捏起他的下顎,手上的力道極大。
這是感受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
“你看得見?!”
“我……我……”魏元宇的臉被捏得鼓起,嘴唇被迫分開,他驚惶不安,拚命地掙紮,卻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就能看到了,他嚇得摔碎了東西,沈輕舟衝進來後,他驚得不知所措。
“說!”沈輕舟的手更加用力,才剛剛建立起的信任和同情,又被震驚和猜疑所取代,“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今天晚上所有說的做的都是在騙我對不對?!”
“不……不是……”魏元宇想要搖頭,捏住他下顎的手卻粗暴地固定住他,他隻能被迫直視沈輕舟的眼睛。
像惡狼一樣凶狠的眼睛。
“你就是個騙子!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說!”
捏住魏元宇下顎的手猛然下滑,掐緊魏元宇的脖頸,鉗住青年肩膀的手同時用力,沈輕舟把魏元宇壓在床上。
“啊——”青年一聲慘叫。
轟隆——
幾乎是同時,耳邊響起炸雷一樣的巨響,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碎。
沈輕舟撲倒在魏元宇的身上,兩隻手緊緊抱住他,在劇烈的爆破中,用自己的身體護住身下的人。
他的舉動完全是出於危機之中的本能。
嘩啦啦啦……一片片碎石瓦礫砸在沈輕舟的後背上。
尖利的碎石劃破了裸露在外的皮膚,爆破時的震顫讓兩個人都眩暈起來。
塵土飛揚,眩暈中的兩人都開始劇烈地咳嗽。
“臥槽,這倆人在幹什麼?末日啪?”不遠處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沈輕舟循聲看過去,眼前的場景讓他目瞪口呆。
他們所處的環境徹底變了,身下的床,家具和擺設,甚至整個房間,都變了樣。
就在爆炸聲響起的瞬間,他們就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
他們現在身處一個隻有十五平米左右的房間,看起來就像旅店的大床房,大床的不遠處,一整麵牆都坍塌了,碎石堆積的地方隻與床相距不到五米。
剛才那個說話的男人就從牆壁的破口處探出頭來,身材偏胖,三十幾歲,看樣子是個全副武裝的消防人員,隻是那套製服並不是華國常見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