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
師兄師姐給秋如淩塞了一大堆保命的法器,把流螢傘也塞上了,才放她去靈船。
用三師姐的話便是:“這傘好歹是七品靈寶,不用白不用。”
流螢傘恰如其名,傘麵玲瓏剔透,周身淡金螢火縈繞。躲在傘下,便如漫天星辰墜落,一伸手便能觸及星空。
秋如淩愛不釋手,連自己的佩劍都解下為此傘騰地方。
二師兄將一個月牙吊墜拎到她麵前,告誡道:“魔族如今又開始猖獗,這是我在謫炔秘境附近發現的專門遮掩魔族氣息的魔器,你一旦見到便躲在大師兄身後。”
別,你麵前就是一個魔族聖女呢。
秋如淩都一一應下了。
靈船起。
半空中,雲霧環繞,奇峰異巒若隱若現。
一女子腳尖點在船頂,微風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裙帶輕靈飄逸,遺世而獨立。流螢傘半遮麵,朦朧而神秘,
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
然而。
“阿啾。”
秋如淩捂了捂鼻子。
噫,船頂好冷。
她沒有靈氣護體,還是下去吧。
而戚玉燁正在船頭打坐。
靈船不知疲倦,山尖急速向後退去。
秋如淩就這樣把玩了三日,便已到達殷月城上空。
交了入城費,一進入此城,便有兩排侍女擋住了他們此行的去路。
侍女各個都是天姿國色,卻帶有麵紗,站在道路兩旁目不斜視。
這陣仗還挺大。
“想必兩位便是玄鼎山派千霜峰峰主和他的五師妹吧。”
領頭侍女恭敬作揖。
“閣主已經等候多時了,二位請。”
秋如淩抱著傘躲在大師兄身後,冒出一個頭尖尖。
戚玉燁並未多言,隨侍女前去。
秋如淩也屁顛屁顛跟上。
她用手掩嘴輕聲問道:“大師兄,這閣主怎麼知道我們是誰,又怎麼知道我們要見他?”
但是戚玉燁沉默不言。
秋如淩隻能咂咂嘴。
無痕閣處於整個殷月城中央,巍峨屹立,高聳入雲,是全城最熱鬧也是守衛最森嚴之處。
“正門開。”
侍女對著守門人嘹聲命令。
那扇繪製了滿麵符文的鐵門便緩緩移動。
街上的行人竊竊私語。
“塵封許久的正門竟然開了。”
“隻為了迎接這兩位。”
“這兩位到底是何方高人?”
眾人進入無痕閣。
侍女在一處圓台停住腳步:“兩位請上傳送法陣,法陣直通閣主內殿。”
戚玉燁毫不猶豫上前,秋如淩也跟在大師兄後頭當個小尾巴。
站在法陣中央,金光一閃,畫麵一翻轉。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宮殿。
殿中四麵八方都是明晃晃的玄銅鏡,鏡前架獸骨燭火台,殿中央絳紫熏香嫋嫋升起。縱使金碧輝煌,也莫名覺著寒意刺骨,深邃而詭秘。
一男子從主位上站起,無數鏡中人也站起,人影綽綽,辨不得真身。
“玄鼎山派玄玦劍尊,戚峰主,久仰久仰。還有這位,皓瀚仙尊新收的五弟子,失敬失敬。兩位,來我無痕閣何事?”
戚玉燁沒有廢話,直奔主題:“重塑靈根之法。”
閣主“哦”了一聲,點頭了然,嘴角上翹了幾分:“我是知曉此法,不知兩位用何物來換?”
戚玉燁抬眸反問:“你想,如何?”
“這個嘛……”閣主指尖點了點手背。
他瞧了一眼熏香爐鼎,嘴角一頓,隨後笑得更意味深長了。
“秋師妹的流蘇耳墜不錯,玲瓏剔透,精美絕倫,不知可否割愛?”
秋如淩聽到這人在喊她,反應過來便摸了摸自己耳邊的耳墜:“你要這耳墜啊,那……”可以呀。
【親,停手!】
係統毫無預兆地出聲。
秋如淩嚇得猛地一怔,但一咬牙便將尖叫吞入肚中。
媽呀,神出鬼沒的,嚇死了你賠嗎?
【右耳耳墜是虛空儲物珠,左耳耳墜是掩蓋魔族身份的神器,你一摘就是一個死。】
我勒個去。
還有這回事。
秋如淩話到嘴邊硬生生轉了個圈:“那可不行,我很喜歡這耳墜,割不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