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en透過後視鏡衝許若安點點頭,換擋踩油,駛離路邊,許峰雙腿交疊,側頭看著小家夥坐好,才淡淡問道:“晚飯怎麼樣?老李說今天的和牛和海參剛運到,留了兩份。”
“和牛不錯,沒點海參,張航過敏。”許若安答道,看一眼哥哥,乖巧道:“謝謝哥。”
許峰沒說話,心裏美得放了一排煙花。
他輕輕咳兩聲,從身側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許若安:“這次做得不錯,獎勵。”
“謝謝哥~”
包裝並不繁複,許若安三兩下拆開盒子,是一隻altiplano,棕色表帶,玫瑰金表殼,簡潔內斂。
許若安眼前一亮,立刻換上這一隻,舉到許峰眼前擺擺手:“合適嗎?哥?”
許峰快速瞥一眼,心裏傲嬌:我挑的,能不合適嗎?
“還行。”
karen從後視鏡裏瞄一眼滿臉冷峻的許峰,忍不住輕笑兩聲。
張勝那組結束後還有三組,許峰開完會,和幾位不能不聊的董事寒暄幾句就拖著她出門,火急火燎地樣子讓她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許峰在後座坐定,掏出手機給張勝打電話:
“張總恭喜啊,下半年繼續。”
……
“哦?去聚會啊?吃什麼?”
……
“日式燒烤?剛好,我之前的訂得飯局今天去不了,我讓karen發給你。”
……
“算我的。”
……
“我們今天晚上有飯局?”karen如臨大敵,不敢相信自己會漏掉行程。
許峰眼神閃爍,輕咳一聲:“給老李打個電話,加一桌。”
哈,karen心領神會,緊張一掃而空:“我們下一站去哪消費啊?許總?”
買表的過程很糾結。
許峰:“若安還小,這隻剛好,你說呢?”
karen:“嗯,剛好。”
許峰:“棕色還是黑色,棕色吧,黑色太呆板。”
karen:“棕色。”
許峰:“玫瑰金還是鉑金?玫瑰金吧,鉑金不襯他膚色。”
karen:“玫瑰金。”
……
karen左手抓著右手手腕,以職業道德和快十年的友情禁錮自己,沒有一巴掌拍暈這個絮叨鬼。
“怎麼了?”許峰嗓音低沉從身後傳來,將karen從情景劇中拉回來。
“沒事。”karen正色,利落地打了左向燈,銀灰色的奔馳刷一下越過剛剛那輛慢吞吞的麵包車,魅影一般。
“哥,”許若安將空包裝盒放在身側,不經意問道:“你認識一個叫任知遠的人嗎?”
“……”許峰臉上冷峻的神色一閃而逝。
“怎麼了?”
“沒事,”許峰聲線沒有一年起伏:“認識,在哪遇見他?”
“哦,在畫廊,”
“什麼時候?”
“月初,展覽前。”
許峰不易察覺地摩挲一下小指骨節:“小禹在?”
“嗯,我去的時候他正要走。”許若安心內疑竇加劇,盯著許峰的側臉道:“他讓我給你帶個好。”
“知道了。”
“他是做什麼的?”
“不熟。”稍頓,許峰抬眼問道:“小禹最近怎麼樣?”
“嗯?”許若安看著許峰的眼睛,猛地慌了神,結結巴巴道:“挺,挺好的吧。”
“嗯,你怎麼去畫廊了?”
“啊?我,我去幫忙來著。”
許峰不再追問,將話題轉到別處:“就要放假,回家一趟?”
“啊!回家嗎?不折騰了吧……”
許峰瞥一眼:“那你放假幹什麼?想去哪玩?”
“再說。”
許峰將許若安送到小區門口便和karen離開了,十點鍾,小區花園安靜得僅剩蟬鳴,不知是因為月光還是地燈,一切都搖曳晃動,朦朦朧朧。
沈雨的極端激進,許峰的避而不談每一個都加重了許若安的擔憂,他眉頭緊鎖,心事重重地踏過鵝暖石小路,剛一拐彎,便看到坐在秋千上的禹寧。
幾乎是一瞬間,笑意便爬上眼角,他快步走向禹寧,將剛剛站起身的人擁進懷裏,他緊緊的箍著禹寧的背,像是要擠掉每一縷藏在這具身體裏的痛苦。
良久,許若安悄聲道:“怎麼在這裏?”
“……”
“在等我?”
“……”
許若安輕笑:“不說話,我就當是了。”
“咳”禹寧輕咳一聲:“陪我買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