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牽著楊茴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剛到門口，就感覺楊茴隱隱有抗拒之意，她眼睛微微眯起，不悅回頭：“怎麼，最近不聽話的次數有些多了，是看上外麵其他的同伴了嗎，是想要脫離我了嗎？”
楊茴低著頭，抿唇不語。她身上濕淋淋的，站定沒多大一會，腳邊就已經積蓄了一小攤積水了。
顏汐恍然：“哦，你是怕弄髒我的房間啊？”
這麼乖巧聽話的嗎，她都被逗笑了呢。
顏汐抬手似乎是想要摸摸楊茴的腦袋，但後者比她高一個腦袋，伸出去的手隻能摸到臉頰。
楊茴沒有躲閃，順從地往前蹭了蹭。
這就像是被擼狗的時候被蹭蹭，顏汐心情大好，拉著她走進臥室：“怕什麼，我現在心情好，不會嫌棄你，更不會生你的氣的。”
444：【……】所以說，楊茴是該高興還是該怎麼？
還有，這是什麼flag？
“過來。”顏汐招招手，扯著她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嫌棄道，“脫了。”
楊茴愣了一下，手按在自己的衣服上，半晌沒動。
顏汐眼角垮了下來，不悅說道：“怎麼，不聽話嗎？”
楊茴眼瞼下垂，掩蓋住眼底不明的意味，她默默脫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滿是青紫傷痕的身體。
身上的傷痕和長時間的沉默讓她看起來更加陰翳，她下意識繃緊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就連下頜都收了進去，垂在兩側的手臂更是迸出了明顯的青筋，手指微微握拳。
顏汐就像是驗收寵物似的，繞著她轉了兩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說道：“有些太瘦了，帶出去還以為我顏家一條狗都養不起。”
“先去洗澡吧。”顏汐趕著她進了衛生間，“誰知道身上有沒有跳蚤虱子之類的，可別傳染給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打防疫針……”
顏汐跟著她一起進去了，貼心地放好了熱水，讓她進去，自己則是坐在浴缸的沿壁上，往她身上撩撥著水花。
身上的髒汙洗刷之後，青紫顯得更加猙獰，在如此瘦削的身體上顯得慘不忍睹。
而楊茴就安靜地坐在浴缸裏，任由顏汐隨便撫弄。
看著她長且卷翹的眼睫微微下斂，麵無表情，甚至連一絲肌肉抽動都沒有，顏汐眼眸晃了晃，唇角勾出一抹壞笑，她指腹擦過楊茴的肌膚，若有若無地蹭過楊茴的傷口。
“疼嗎？”顏汐問話的時候，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看著楊茴緊咬著牙強忍著痛，但嘴角連帶著麵部都在不自覺抽動，不用她回答，顏汐都知道，必定是疼的。
她嘴角上翹的弧度更明顯了，指尖幾乎都要戳進傷口裏去了，像是在欣賞楊茴痛楚的神色。
“原來不疼呀。”顏汐眼底閃過一抹惡趣味，開了熱水，微燙的水流刺激著傷口，疼的楊茴受不住，躲閃著叫出了聲。
“哎呀，你會叫呀。”顏汐捂著嘴偷笑，“不出聲，我還以為啞巴了呢。”
楊茴五官有一分扭曲，看向顏汐的眼眸帶了幾分狠戾。
呦嗬，不是很能忍麼，這才哪到哪兒，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不過，她疼痛難忍的樣子，要比情緒壓抑的時候，意料之中的要好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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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汐半彎下身子，湊到她的耳畔邊上，壓低了聲音道：“不管你留在顏家的目的是什麼，但既然你選擇要留在顏家，那麼就得聽我的。”
楊茴渾身一顫，震驚地看向她。
顏汐：“出來吧，再泡下去都要禿嚕皮了，就不好看了。”
楊茴剛站起身，一條白色的毛巾兜頭蓋下來，她拽著擦了擦身子，餘光瞄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髒衣服，想了想還是沒去拿，而是試圖用毛巾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