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廟會的時候木小牧從白蕭口中得知,他們家遷到了平安鎮,暫時借居在大戶耿家荒廢的一座宅院裏。

木小牧從客棧出來,直奔目的地。

這座宅院有一定的曆史,牆壁上的顏色被風吹日曬,鮮豔不再。從大門到垂花門,穿過庭院走廊,這一帶雜草叢生,蒿蔓茂盛。

夜晚走過這樣如同原野一般的宅院,如同到了荒墳,黑漆漆的,寂靜之中還能聽到一點聲響。

越往裏麵走,聲音越大。

等木小牧走到東廂房,辨別出聲音正是從樓上傳下來的,知道他們就在上麵。

上了樓,看到房間裏有燈火的光透過門縫泄出來,木小牧幾步過去,同時弄出聲響示意來人了。

“誰?”

是白城的聲音,木小牧立刻回道:“白伯伯,是我。”

說著穿門而過,進到了屋內。

這間房顯然勤於打掃,一應裝飾都還是新的。

“小牧啊,怎麼是你?什麼時候來了這裏?”

白城原本驚詫的表情,待看到是木小牧後恢複了笑臉,連問了兩句。

屋裏除了白城,還有白蕭和另一位麵容俊俏的少年郎,三人正在商量什麼事情。

那位少年木小牧不認識,回答了白城的話後看向對方:“我不知道伯伯這裏還有客人,這樣冒昧可是打擾了?”

白城不知道木小牧過來,顯然白蕭隱瞞了偷偷出去玩的消息,怕他爹責罰。既然如此,木小牧也裝作不知道。

白城笑起來,指著那少年說道:“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原來這少年郎姓胡,名六郎,是白家的遠親。至於為什麼到這裏,白城沒有過多介紹。木小牧笑著同人點了點頭。

問道:“怎麼不見伯母和青鳳姐姐?”

木小牧偷偷去看白蕭,她記得白蕭說是和青鳳一塊出去的,當時也沒來得及和青鳳見麵,所以晚上過來特意找她。

“蕭兒,去請你母親和姐姐,就說小牧來了。這裏也都不是外人。”

白蕭離座,很快回來,青鳳攙著一位婦人走了進來,木小牧起身拜見白伯母,又拉了青鳳的手笑道:“一別許久,姐姐又漂亮了十分。”

青鳳微微紅了臉,靦腆道:“妹妹又胡說,你不是去了京城嗎?事情辦得怎麼樣?”

白城邀眾人坐下,木小牧察覺青鳳一直跟自己說話,沒有去看別人,尤其躲著胡六郎,心裏便猜測這二人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木小牧將她在京城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道:“如今這位丁公子因我受傷,我不能不管。我法力雖弱,但此行風險多,有我在也是個幫襯。”

白城和胡六郎坐在一旁,聽到木小牧說成生的事情,不覺凜冽了神情。

胡六郎問道:“你說的成生鼻尖可有一顆紅痣,四十左右的年紀?”

“怎麼?你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