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的神情立刻凜冽起來,仔細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丁子湛看向虛空,秦晉隨之看去,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知道,這是跟在丁子湛身邊的那個木姑娘。

“木姑娘說什麼?”

秦晉問道,心裏也升起一絲憂慮來。

能被皇帝派過來保護丁子湛,秦晉的武功自是不必多說的。可他的本事也隻限於對付人類,像木小牧這樣的異類,他就沒有辦法。

如今聽聞前方他們必經之路有更強大的魔頭,秦晉心裏的擔憂可想而知,所以此刻倒是把希望寄托在唯一不是人類的木小牧身上。

丁子湛說道:“木姑娘的舊識好友認得一位高人,曾見過成生在黑山縣一帶出沒……黑山縣的魔頭由來已久,咱們既要從那裏過,躲是無處可躲了,隻有一戰。”

秦晉點頭讚同:“如此說來,必要有個完全的準備,知己知彼。木姑娘的舊友可曾說那魔頭有什麼本事?咱們以什麼手段應對最佳?”

“這才是難題。”

丁子湛蹙眉,將木小牧昨晚遭遇耿去病的事情一一說來,最後道:“因沒來得及問,所以木姑娘晚間必要再去一次,問清楚才好想對策。我觀胡六郎言辭舉止,此人必能給我們有用的建議。”

“那就要再留一日了。”

秦晉想到能夠解決如此大的難題,多留一日也無妨。

秦晉便說道:“小公子,晚間可否容屬下跟著木姑娘一同前去。”

見丁子湛疑問的目光投向他,秦晉解釋道:“屬下手上有幾分功夫,若是高人能指點一二,也是幸事一件。即便不能,我聽從高人對魔頭的描述,心裏就有了底,也能揣摩幾份應對的方法。”

木小牧原本沒有將秦晉拉入考慮的範圍,現下聽他這樣說,立刻讚同道:“我倒沒想這個。秦護衛的本事在武者中是佼佼者,鬼魂妖魔一類雖有法術,可在它們也有怕的。凡是殺氣凜冽者,必能威懾魑魅魍魎。”

這也是這麼久以來,木小牧誰的身體都可以靠近,唯獨秦晉這類殺氣重的武將不敢親近的緣故。

她如此說,就是同意了。

三人商定完畢,白日裏便扯了丁子湛身體不舒服做筏子,整個隊伍再次停留一日。

不說書磨聽自家公子身體不舒服,是如何慌慌張張的張羅伺候,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大家都睡了。

夜□□臨,整個平安鎮籠罩在溫柔的月色下。

月色溫柔的籠罩著丁子湛,除了木小牧,此刻沒有人看到他身上鍍了一層瑩光,如同靈力一般滲透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幫著修複身體的缺陷。

秦晉照顧丁子湛,兩人走的很慢。

白日裏木小牧曾拖秦晉外出打聽耿去病的情況,得知他膽大狂妄,跟一幫酒肉好友打賭,晚間去鬧鬼的耿家荒宅,定能平安回來。

不想,這一去,竟是被人抬著出來的。

胡六郎下手重,但都是皮外傷。某處傷筋動骨,也不過需要一兩月時間好好休養,於性命無大礙。

隻是,那幫酒肉好友免不了奚落嘲笑一番。

耿去病狂傲慣了,如何受得了因此事而受的奚落。又想到青鳳的美貌,心癢難耐之際,不顧大夫的告誡,晚間趁妻子睡著偷偷穿衣下床,再次去了耿家的荒宅。

耿去病出發的比木小牧他們還要早,所以等木小牧三人到達耿宅時,恰好看到耿去病偷偷溜進去的身影。

“噓,小點聲。我們跟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木小牧示意他們兩個動作輕些,別驚動了耿去病。

她記得耿去病傷的不算輕,這個時候不在家裏躺著養傷,來這裏又要做什麼?

“你說他是不是要來報複?”

不等丁子湛回答,木小牧又自然自語的否定了:“可能性不大。要是報複,白日就該把這裏的情況說出去,讓人想辦法了。那他來幹什麼?”

想到某種可能,木小牧瞪大了眼睛,驚訝道:“色狼的心當真是殘酷啊,為了美色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想到這裏,木小牧戳了戳丁子湛,問道:“你將來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不會和他一樣吧!我聽說,十個男人九個黑,風流是骨子裏的,改不了。”

說到此處,不由歎了口氣,頗有幾分看破滄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