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花姑子,木小牧下了山到了縣裏。

雖然入了夜,可縣上有夜生活的人也不少,煙花柳巷裏也才開工。木小牧著實好奇這裏的青樓營生怎麼樣,便悄悄掩了身影飛入其中。

玉錦院算的中等,試著一條巷子最大的。還有其他單獨的小院,裏頭養著一兩個姑娘,做媽媽的當介紹,引著男人見自己的女兒。

木小牧才進了玉錦院的大廳,撲麵都是映紅的燈光,杯盤碟盞堆得滿桌子都是。男男女女混坐在一起,離得近了便見各人的醜態。

木小牧轉了一圈,便聽見好幾個男人在講葷段子笑話,要不然就是吹牛皮,說說家裏的母老虎。

她見了厭惡,皺著眉頭上了樓。

樓上的是雅間,能上來的又比樓下的糙漢子金貴些,環境也不比一樓大廳嘈雜。

木小牧隱約聽到哪裏傳來琴聲還有歌聲,循著聲音飄過去,穿過門窗就見裏麵又擺設了一桌酒菜,圍了滿座的年輕男子。

隔著一道羅紗,屏風前頭坐著一個年輕的美貌女郎,身前放了一把焦尾琴,正在低頭錚錚的談著。

木小牧細聽了一會,覺得這女郎的聲音極好聽,琴聲間歇中插-入柔美的嗓音,兩者配合的天衣無縫,倒是與她喜歡的現代音樂別有不同風韻味道。

木小牧再將目光轉向那桌子年輕男人,就聽其中一人舉杯道:“張兄,那春秋寶劍既然到手,何不拿出來於我們賞鑒賞鑒?”

她聽過這個聲音,就是那日遇到花姑子時聽到的,奉承張均的聲音。想不到這裏居然會遇到他們,木小牧記得,他們還是學院的學生呢,學生居然來逛青-樓-妓-館!

張均此人木小牧還以為是個肥頭大耳的暴發戶形象,不想長得居然還很清秀,五官也端正。

聽了人得奉承,便得意地吩咐小人將手裏護著的劍匣子拿過來,眾人將桌子掃出一塊空出來,待張均打開劍匣子,立刻發出一陣驚歎。

“真是一把好劍,安幼輿這小子也真舍得。”

“這也是張兄的運氣,命裏和這寶劍有緣分,擋都擋不住,哈哈。”

一夥人全是巴結奉承的,木小牧湊上前看,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來,況且因為時間久遠,劍上還有些許鏽跡,整體形象不怎麼好看。

是她沒見識嗎?

木小牧轉了視線,再次看向那彈琴的女郎。

一夥人賞鑒完寶劍,再次開始了推杯換盞,然後就是聊學院裏的八卦,哪裏的美女,誰家的千金。

說著說著,不知何故說到了他們的一位同窗身上。

“殷笠好幾天沒來了,我聽他家裏人說是生病了。白日裏我去看過,才幾日的功夫,那小子就瘦的皮包骨頭。”

其中一人很是神秘地向其他人說道,有人問他:“你與他也不見熟識,怎麼想起去他家裏看望?”

那人便回答道:“我何曾想去,不過是聽夫子念叨了一句。往日你們都說他念書比我好,如今還不是曠課懶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