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各自有各自的因果報應,不過想起狐夫人擅自決定別人的婚姻,甚至不顧他人的意願利用自身的法術強行逼迫,就這一點來說木小牧就不願意讓她一身輕鬆的離去。

丁子湛是知道木小牧性格的,她這人一開始明明膽小且懶得管閑事,如今卻是在功德袋的激促下變得路見不平起來。

“狐夫人在走之前會回張家一趟,這一趟回去準能讓她吃個大苦頭,你又何苦浪費那個時間去尋她的晦氣。”

丁子湛站起身向木小牧伸手,道:“走吧,咱們還有正事要做,這幾日清閑過了,也該忙起來了。”

木小牧伸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躲開他牽過來的手,說道:“什麼清閑啊,這幾天為了張小姐的事情到處走,怎麼可能清閑。說清閑的是你才對,你說什麼忙起來,又要出什麼事情了?”

兩人離開毛家,木小牧是沒有方向的,隻是丁子湛在前頭引路,看方向是往西南,那裏正是紫霞觀的方向。

“你準備去紫霞觀?”

丁子湛當初去紫霞觀看病,等他回來就變了身,從一個人成了一隻狐狸。木小牧本來以為他在紫霞觀同清越結了怨,路上又交了手,怎麼也不該到紫霞觀去,畢竟那裏是人家從小長大的地盤,這不是去自投羅網嗎。

“不是紫霞觀,我們去找清越。”

“找他幹什麼?”

木小牧停住腳步,不解的看著他。

雖然已經知道她的上輩子同清越的關係,但是要木小牧真的跟人刀劍交手,她還是有點膽怯。

“就算我們不找他,他也要來找我們了。”

丁子湛看著停步不前的木小牧,慢慢說道:“他已經恢複了記憶,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他不能將你這個劫解決,那麼他將永遠失去成仙的機會,且沒有投胎轉世的可能。你說,這樣的命運,他會甘心等在原地嗎?”

木小牧搖了搖頭:“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不是說,王母將我作為他的劫,讓他死在我的手上嗎?”

“王母的確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玉帝不會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兒子就這麼死去,所以擺在眼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你死,二是他死。”

丁子湛看著木小牧不可置信的神情,歎道:“這就是玉帝和王母的博弈,所以你隻能贏不能輸。不管怎麼樣,等見到清越和他動起手來,你一定要狠下心來。”

木小牧沒有說話,她在消化剛才丁子湛給她的信息。

不是沒有殺過妖怪,可是第一次動手殺人,還是有玉帝撐腰的人,木小牧擔心到時候她敵不過對方。

“萬一玉帝給了他很厲害的法寶怎麼辦?我到底隻是個修為低下的小鬼,以前都鬥不過他,現在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木小牧擔心她贏不了那麼漂亮,到時候萬一把自己給搭上,那可真是後悔都沒用了。

擔心這個的同時,木小牧又免不了埋怨起玉帝和王母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本來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都被貶下凡了,幹嘛還要牽扯到她頭上。玉帝偷吃不對,王母作為妻子自然讓人同情,可她想報複卻又要借別人的手,被利用的人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放心,一切有我。”

看她擔心的樣子,丁子湛抓緊她,笑著說道:“你忘了我是誰,我既然有本事將你從異時空帶來,自然也有本事送你回去。”

丁子湛一派淡定從容,顯然並不認為木小牧會輸。

似乎是他的自信感染了她,木小牧的擔憂和恐懼漸漸消下去。

她看著丁子湛,想起自她來後遇到的一切,丁子湛同她發生的那些事情,不由得生出愧疚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