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讓丫鬟傳各人回來,是因為楚王妃竟然駕到了。
世子今日在丁府做客莫氏是知道的,也因此將花園各處多布置了下人以防萬一。誰知下人來報還是有個姑娘帶著兩個丫鬟走錯了路,差點衝撞了世子。
心下正有些不快,正欲令人去查是誰,忽聞王妃駕到,急忙攜眾夫人前去迎接。
要知道楚王趙元佐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哥哥,當初可是差點要立為太子的。隻是因為當時生了一場大病再加上一些別的事情與太宗皇帝生了嫌隙方才錯失了太子之位。
雖說近些年來抱恙在身從不上朝,但是也沒耽誤皇帝給他封了一大堆官職。除了皇帝一繼位就恢複當初被太宗剝奪的楚王爵位外還聽任他養病不上朝,從加封檢校太師、右衛上將軍到封太傅、太尉兼中書令。又加任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拜任為天策上將軍、興元牧,賜帶劍上殿和詔令上書不稱名的待遇。可見楚王在皇帝的心中地位超然,沒有人可以逾越。
這位世子趙允升更是得太後娘娘歡心,從小在宮裏由太後親自撫養長大。弱冠即為右監門衛將軍,成婚後又遙領澶州觀察使,朝野傳言未來封郡王指日可待。就連幾年前去世的世子妃,也是太後娘娘親自挑選的。
現在王妃突然駕到,憑莫氏的七竅玲瓏心也大體猜得到是為什麼。大約也是為了給兒子挑一個繼妃。因此她趕緊讓人傳四位姑娘她們回來。又派人專程稟告在佛堂的婆婆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多年不出院子也不見客,照例對王妃告了罪,王妃早知她向來不管事,也不介意。
眾位閨秀回來後分成三排齊齊向王妃施禮。王妃看起來不過五十左右,保養的還是很不錯的,態度和藹,滿麵笑容。她麵對眾閨秀左看右看,麵上非常歡喜。每個人都略略問了幾句家常話,眾女不敢失禮都認真答了。
然而隻是略看了看,楚王妃也沒說別的,給了見麵禮之後,與眾夫人閑談幾句也就離開了。有的夫人隻當做偶然事件,有心思多的就開始考慮起女兒的終身大事來。
好容易一天結束回到家裏,雲箏累得腰酸背痛。說也奇怪,雖然沒做什麼,就是覺得累。
寧馨給她揉了揉肩膀,雲箏悶悶道:“怎麼這麼不湊巧啊,找人能找錯地方;風一刮就單單把那張詩給刮走。難道老天爺也不允許我們泄露天機?”
寧馨道:“怎麼可能?不然人生若隻如初見這句詩,是怎麼流傳出來的?大約今天就是湊巧了。還好,終於有了點線索,我們不能著急,五年都等了,這會怎麼也能等得。”
“那倒是。”雲箏給自己倒了杯水道:“我們也不能被動等著,得主動出擊才好。”
“有道理。”寧馨點點頭道:“我覺得,如今我也該搬出府去住了。正好有機會可以在外打聽線索。”
宗□□。
李湘蘿晚膳之後,帶著丫頭去泛月軒找三哥。她的三哥正是李府三公子李舸李聽雨。本來父親欲請先生賜字,誰知他非要給自己取字聽雨,李宗簡當時見他病中也不十分拗他之意,便默許了。誰知此後他以此為名,“聽雨公子”的名號在京城就此傳開,李舸之名反而不為人知。隻因為李聽雨穿越前就是叫這個名字的。他總覺得葉若揚葉若飛不會輕易放棄,總有一天還會有人來救他們。保留了原名,就相當於保留了一份線索。
李聽雨身著天青色常服,鬆鬆挽著頭發,坐在玫瑰椅上,很愜意地喝著茶水。宋盛行茶湯,但作為一個正常穿越人士,李聽雨是對那玩意避之不及的。他隻喜歡喝葉茶。
欠身親自給湘蘿倒了一杯,問道:“今天的事情怎麼樣?那句詩的作者問到了嗎?”
李湘羅說道:“三哥,沒有人能夠知道這首詩的作者,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而且,我告訴你一個好玩的事情,景家姐姐還提議大家以這首這句詩為句首續寫詩詞呢。”
“哦?那你寫了嗎?”李聽雨頗感興趣,問道。
李湘蘿抿了一口茶笑道:“我當然寫了,你不是說要多參與多練習方可進步嗎?”她在李聽雨對麵坐下來,拿起筆仔細地把白天的詩寫下來。湘蘿的字一直練的不夠好,被三個哥哥嘲笑了多次,所以每次書寫都很認真。“三哥你看,這是我寫的。丁家大姑娘都誇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