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想起來了，你昨晚說的什麼？‘又’看到？”頭和腳都有些疼，洛塵靠在石頭上休息，後知後覺想起了這句話。
“是啊，這裏很奇怪的，經常時不時打雷閃電，他們說是神仙打架，沒人敢來這裏，都躲著走。”
江皓顯然為自己的“仙緣”感到驕傲：“我就不怕，我經常故意走到這邊來。因為我看見過神仙渡劫。”
洛塵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道：“什麼時候？有幾次？現場狀況怎樣？”
江皓仔細想了想：“我第一次見是五年前，那時候我還小，跟著我爹出來打獵。就在這個山頭，憑空起了大風，緊接著就是閃電。我和我爹都嚇得夠嗆，我爹摁著我趴在地上磕頭，說是有神仙渡劫。後來打了一聲雷，雨也沒下起來。我爹就拉著我沒命地往回跑。”
“那後來附近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想想……好像有件事情，不過距離這個地方比較遠。”江皓皺著眉頭思索道：“在這個山坡下去再往前走挺遠一段，有七八裏的樣子，有一個瀑布，下邊有個子龍潭，傳說趙子龍曾在這裏飲過馬的，水挺清。我後來聽說，刮大風的時候，那裏有個官家小姐帶著丫鬟不知怎麼掉到水裏去了，等撈起來已經沒氣了。正好當時有個鈴醫在附近采藥，被人著急忙慌抓過來死馬當活馬醫，試著控水推拿，竟然把兩個人都救活了！”
洛塵心下一喜，想不到消息來的如此及時。這必定是葉若煙和林瑾她們穿過來的那一天發生的事，忍住內心激動問道：“後來呢？”
“後來那位小姐的家人認為此處不祥，匆匆帶著小姐丫鬟離開了，說是回京城，五年來再也沒回來。”
“那後來有沒有在遇到過這種事情？”
江皓搖搖頭，又點點頭，自己也覺得表達有些混亂，笑道：“還有過幾次，不過我都沒在場。我爹曾說過，深山裏頭有個道觀叫什麼拂雲觀，裏頭有個老道，不知道做了什麼壞事，經常被雷劈，真挺倒黴的。不過也怪，每次都能死裏逃生。大家說起來都叫他“天殺老道”。還有兩年前我娘生病，我去另一個村給她請大夫來著，回來的時候聽人說二十幾裏外的地方有個山頭，裏邊聚集了幾個短道（注：劫道）的土匪。有一天有個富家公子和書童從那裏經過，被劫了。誰知道那公子是個有本事的，當時打了起來。擱不住土匪人多，那公子和書童被砍了好幾刀，公子傷比書童還重些。後來六仙山外頭的官府派人來的時候，說那地方簡直不能看，滿地是血。那個公子就那麼昏迷著被救走了。不過幾個月後那裏突然來了軍隊，那些土匪被挑了寨子全部剿滅了，連一個活的都沒留下。就有人說那公子是皇帝家的皇子，皇帝看到兒子被人砍龍顏大怒，所以讓人滅了土匪寨。不過托皇帝他老人家的福，從那之後，我們周邊的村子一直很太平。”
知道的的差不多了，也休息好了，洛塵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土對江皓說道：“江皓，我說過我不是神仙，你非要拜我為師我也沒辦法。因為我也正好缺一個向導陪我四處走走，所以我留你在身邊。不過……我會給你薪水……呃，是工錢。如果你不要，我也就不需要你跟著了。”
最後一句把江皓的話給頂了回去。他隻好憨笑著點點頭。
洛塵笑笑：“我也不是什麼也不教，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識字。”
江皓大喜道：“我願意啊！我當然願意！”立刻跪下磕了三個頭，算是正式拜了師。
“這一錠銀子，你拿回去給你的父母，安一下他們的心。算是你預支半年的工錢吧。”洛塵拿出一個五兩的銀元寶，遞給江皓。
一個月還平均不到一兩銀子，不知道算不算苛刻？
銀子是葉若飛找人準備的，有五個黃金小元寶，兩個二十兩的銀元寶，還有幾個個十兩五兩的。更有幾串宋朝的銅錢（這玩意在現代大小都是文物，非常難弄到），和銀子包成細長的小包裹纏在腰間，不細看也看不大出來。其實宋朝通用錢是銅錢，正常一千枚等於一貫，可是1020年前的通寶太難弄了，葉若飛有錢也沒辦法。好在金銀可以作為等價物交換，反而比銅錢好搞，也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