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〇十二章(1 / 2)

上官遊道:“剛才我上來的時候掃了一眼,差不多半個羅刹女國的人都登上了這艘船,他們這是要去何處,弄這麼大陣仗?”

江客衣低頭思索,並未聽到上官遊的話,喃喃自語:“這事不對。”他忽地停住,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向其他幾人,“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從別處聽到有關羅刹女國的傳聞,後來說給了師父聽,師父當時說了句‘擔心什麼,自有人收拾’,我當時不懂師父為何說這句話,現在想來我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羅刹女國其實已經滅亡了。”

李相思驚訝道:“如果羅刹女國已經滅亡了,我們現在又在哪裏?”

沉默不語的姬思禪忽然開口:“我們自然還是在羅刹女國。”

寒食走到門口,眼神不知看向何處,隻見他冷冷道:“真相就在外麵。”

五人走出房間,麵前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船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源源不斷的海水從外麵滲進來,那些沾到海水的刹全部癱倒在地上,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沒過一會,她們的肉體開始腐爛,在腐爛的過程中,她們嘴裏會發出一種撕心裂肺的聲音,旁人聽了定要忍不住落淚。

場麵一度混亂,姬思禪在人群中快速找到了羅刹女王,她正抱著孩子站在桅杆上,看到自己的子民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麵前,慘笑道:“沈行雲,你是不是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沈行雲立在桅杆下,雙手背於身後,神情淡然,周圍的慘烈景象仿佛與他置身在兩處,他抬頭注視羅刹女王,淡淡道:“你罪孽深重,我是替天行道。”

羅刹女王仰天大笑了好一會,發指眥裂道:“沈行雲,我與你成親兩年,兩年時間我自認對你問心無愧,而你卻要害我,這就是你心中的道義嗎?”她懷裏的孩子從睡夢中醒來,也許感受到了周圍異樣的氣氛,頓時哇哇大哭,聲音在黑夜中清脆響亮。羅刹女王低頭撫摸了一會孩子的臉龐,眼角滲出一滴淚,“這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也要殺了她?”

沈行雲眉頭快速地一簇但又很快展平,“我不會殺她,不過她生來就是異類,最好還是不要讓她麵世。”

羅刹女王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諷刺道:“這與殺了她有何區別。”她慢慢拿開撫摸在女兒臉上的手,眼神裏漸漸浮出絕望,“很可惜,你既然不顧我們夫妻之間的情麵,這個孩子有不有又有什麼關係。沈行雲,我隻希望你日後不會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

說完,她鬆開了兩隻手,孩子連同著繈褓一起掉入了大海中,隨即傳來孩子的尖叫聲。

沈行雲本欲出手去救,然而羅刹女王阻止了他,遂皺起眉頭道:“死到臨頭居然還不悔改,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羅刹女王嗤了一聲,飛下桅杆來到沈行雲身邊,重新打量一眼他,道:“沈行雲,你千萬別後悔。”說完這句話,她附在沈行雲耳邊輕聲低喃了幾句。

沈行雲抬頭震驚地望向眼前這個麵容依舊豔麗的女人。

羅刹女王臉上充滿報複性的笑容,她使了個法術點燃大船,而自己赴向一望無際的大海裏。

船上的火燒得越來越旺盛,眼看就要把整艘船吞沒時,寒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大喊:“破!”

所有畫麵頃刻間破碎,五人站在一座成了廢墟的石城裏。

李相思繞著周圍走了一圈,甚是猶豫道:“這不會就是羅刹女國吧?難不成又是幻境?”

姬思禪道:“不是,這就是我們本該要來的地方。”她環視一周,四周皆是斷壁殘垣,一片荒涼之色,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多久。

江客衣神色莫名,低聲輕喃:“師父果真知道。”

李相思突然想起來,道:“如果我們在幻境中看到的都是真的,那沈行雲又是什麼人?”

姬思禪搖搖頭,這也是她困惑的地方,她把目光投向寒食。

寒食見姬思禪看向自己,心中一喜,然而很快又有幾道目光投來,一時無語,“這裏的幻境絕非自然形成,等著吧,肯定會有人主動找上門。”

不到片刻,他的話很快應驗。

上官遊本打算找一塊石頭坐下來歇息,然而等他走近一塊相對比較平坦的石頭前時,一道黑影從麵前一閃而過,當即開口道:“有人從這跑了!”

五人隨即追趕,不過這座石城因廢墟多年,那些斷壁殘垣在時間的消磨下,竟形成一道天然迷宮,黑影不知所蹤,五人走散。

“寒食?李相思?江客衣?上官遊?”

姬思禪把每個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結果無人回答。她所在的位置前後左右都是斷壁,雖是斷壁,但依舊高出幾個人,而且形狀樣貌極其相似,走了幾次最終還是會回到原來的位置,她抬頭望了一下天色,太陽將要落山,心中盤算了下,他們是日出到達羅刹女國,在幻境待這麼久,其實也隻不過近一天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