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芸香明顯有些不願意,自家這位可是姑娘呢,雖是男子打扮,可也不能一點都不避諱罷“這——”
“去吧。”官潯語又說道。
“好、好吧,奴婢先退下了。”
芸香剛出來,南錦屏便也緊隨其後,關門的一霎還不忘跟霍啟清使了使眼色,隨後才將門關上。
兩人就這樣守在了門口,隻是芸香還有些不放心,身子緊貼著門邊,隨時一副要衝進去的模樣。
南錦屏見狀笑了笑——
“你放心罷,我家哥兒沒有三頭六臂,不會吃了你家小姐的。”
“誰不放心了,我就是怕主子在裏麵有吩咐。”
芸香別過頭去,小聲嘀咕著——“要怕也是你家主子怕,我家姑娘可是自幼習武之人,就你家主子那文文弱弱的小身板,別說一個,就是兩個,自家小姐都能打他個滿地找牙,不信就試試!”
“嗯?姑娘說什麼?”南錦屏沒聽清。
“沒、沒什麼。”芸香急忙搖頭。
雅間裏現在就剩下了霍啟清跟官潯語兩人——
“不知霍二公子找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霍啟清抬手將兩人的茶杯斟滿,隨即端起自己麵前的,小小的含了一口——
片刻後,才將口中的茶水咽下,張了張嘴,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要那麼衝,畢竟南錦屏再來之前才提醒過自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說到底官潯語也是個不能做主的人,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隻是不知為何,這清冷卻柔和的聲音讓霍啟清下意識的頓了一下,抬起的目光裏,竟多了一絲緊張——
“官二姑娘,我、我——”
“什麼?”
明明剛才之前都還想的好好的,怎麼一見到了人,就不會說話了,尤其還是像現在這樣,被官潯語盯著看——
一句我不能娶你,愣是被卡在了霍啟清的嗓子眼兒,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端起茶水,又猛喝了一大口——
“你、你也喝啊。”
官潯語也被他這話弄得一頭霧水,瞧著是有話要說的模樣啊?怎麼反倒讓自己喝起水來了。
“多謝。”
“不用。”
一杯茶能喝多久,再說了本來就不口渴啊?
官潯語瞧著她,有點按捺不住了,放下手裏的茶盞——
“你方才說有事,到底是什麼事?”
“啊?我——”
霍啟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竟然開始流汗,轉頭瞧了眼窗外,微風輕吹,也不是燥熱的天氣。
剛鼓足了勇氣想說,手卻不知怎的打在了桌沿上,頓時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官潯語瞧著她,急聲問道——
“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
霍啟清咬了咬牙,將手上的疼咽進肚子裏,一抬眼卻又對上官潯語的視線,連忙低下頭去——
“那個,你餓不餓?”
“啊?”
這個時候霍啟清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這到底是實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而官潯語也有些好笑,雖然鬧不清他想幹什麼,但卻也沒有駁了他的麵子,好脾氣的點了點頭——
“我也正好沒用飯呢,一起倒也是無妨。”
話都說出口了,霍啟清也隻能在心裏罵罵自己了——
咧了咧嘴角——
“那咱們就用飯罷。”
會仙樓別的不說,飯菜倒是做的很不錯,官潯語向來胃口小,一大部分的菜都進了霍啟清的肚子裏,這一頓也不知到底是誰請誰了。
“今日多謝霍二公子款待。”
“不必言謝。”
看著官潯語遠走的背影,霍啟清的腸子簡直都要悔青了,抓起碟子裏的花生米,就往嘴裏扔,嘎嘣嘎嘣嚼的脆生。
以至於南錦屏一進來,還以為事情說通了呢,誰知道走近了,才發現她們家哥兒,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你怎麼這表情啊?可是說了?”
“說什麼啊?”霍啟清撇了撇嘴。
“自然是那樁婚事啊,哥兒不是就為這個來的嗎?”
“別提了——”霍啟清長歎了口氣。
“沒說啊?”南錦屏一怔“那這半天你們都做什麼了?”
霍啟清拍了拍手上的鹽粒子“吃飯。”
“就光吃飯了?”
“不然還能幹嘛?”
南錦屏連忙搖了搖頭“不是,奴婢的意思是說,您連側麵的提一下都沒有?”
“我本來是想說的,可人家一個姑娘,我就張不開嘴了,而且她還老看我!”
“老看你?”南錦屏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哥兒你害怕人家看呢?瞧著也是個紙老虎,光是喊著凶。”
霍啟清趴在桌子拍了拍腦袋“下回,下回我一定說!”
剛回了府裏,官潯語便迫不及待的將匣子裏藏著的漢白玉佩拿了出來,手指一遍一遍撫著上麵的紅穗——
嘴裏喃喃的念叨著——
“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呢?”
雖然不知道他此番的目的是為什麼,但官潯語心裏明白,自己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