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軍主力已向獅子山前進。***可是,一到獅子山,就與日軍的步兵、炮兵和飛機遭遇了。敵人的大部隊蓄意要將六十六軍圍殲。守軍屢圍屢攻,再三肉搏,官兵犧牲壯烈,不少與敵同歸於盡。毀敵炮數門,戰車三輛,鐵甲車一輛,汽車兩輛,戰至黃昏,日軍向湯水鎮敗退。入夜,部隊散亂,指揮困難。由華副師長率領的一部到湯山附近時被敵軍阻攔,隻得轉向青龍山東南往老虎洞。南轉一部向龍潭之敵追擊到長江邊後設法渡江。
14日一早,郭永鑣處長從九華山頂向四麵遙望,隻見山下有三五成群的零星部隊不時向東行進。他懷疑是否日軍偵探,或者日兵小部隊搜索我軍。於是派人下山偵察,現都是從南京突圍出來的零星散兵。郭處長便叫當地民眾在路邊村口等候,一有**散兵路過,便引領他們到範墅村集合,自己率領隊伍也到範墅村紮營,一邊編隊,一邊燒飯。
這一天,共收容散兵五百多人。郭處長把他們編為兩隊,每隊分十個班,由他自己領導。但一下子來這麼多人,吃飯是個大問題。並且今後幾天還有散兵收容,如果夥食無著,迫使散兵走投無路。郭永鑣召集寶華鄉鄉長張星緣和保長徐正和、甲長潘順道以及前十九路軍的退伍班長範懷高等當地人士開會,命令他們偵察敵地形,同時通告他們召集句容縣的鄉長保長於16日到範墅村開會。
沉重的壓力象山一樣壓在上校處長的肩上。在這國難當頭的危急時刻,在失去與上級聯絡的困境之機,怎麼帶領散兵嚴守軍紀,履行軍人的職責,又怎樣克服眼前無錢無糧,敵軍圍困的重重難關?他隻有依靠民眾,依靠官兵。
對於眼前的困境,他設想了兩個方案。一是把全部散兵分到群眾家中,組織民眾幫助抗敵,聯合壯丁打遊擊戰。二是化整為零,隱藏民間,待機集合。
十五日從雲塘鄉到高家邊的途中,又收容了散兵二百多人。郭永鑣最心焦的是,軍長親率的部隊始終聯係不上。對於軍人來說,沒有長的指示,怎敢私自行動?他恐怕有失誤,就又帶隊南返。
(二)
一路上,仍然有敵兵追擊,而收容的隊伍中,傷兵及沒有武器的徒手兵太多,並且地形生疏,敵不明,隻得又到高家邊村,派人告訴保長高定庵,要他轉告各鄉保長,按時出席會議。
因為考慮高家邊是交通要道,離馬路又近,部隊人多目標太大,決定轉移到石山頭。行至半部公司時,進行重新編隊,編成了八個連,士兵每兩人一支槍,在山上活動。
危急中,忽然傳來了一個好消息。這一天,159師的上尉課員馬作霖攜帶一萬多元公款前來報到。郭處長心頭大喜,因為這筆錢能夠解決一時的夥食費用。當夜,他帶馬作霖和連長崔翼南,營付林詩學等來到範巷,會同鄉保長們開會,議論並決定了幾件大事:
一是現在的官兵一半化整為零,改穿便服,隱蔽在老百姓家中,一半留山上警戒,挖山洞居住。二是分居在民眾家的官兵,交保長每人每天二角的夥食費由各戶代辦。三、傷病官兵暫住半部公司,由各鄉保長負責請醫生醫治。四是由各鄉保長派出偵探偵察敵及查探散失官兵,給每位偵探三十元偵探費。五、各鄉壯丁,立即編隊,在各村莊及道路執行警戒。現可疑人員,立即押來查訊。六是派出便衣官兵,分頭密查官兵行動及地方形,購買便衣由鄉保長負責,部隊付給現款。
因為時間緊迫,這次會議不少鄉保長沒有到會,除了將上述內容分頭通知外,並決定十八日晚在仇家邊村舉行第二次會議。
收容的官兵越來越多,除了六十六軍、八十三軍的廣東部隊外,還有其它部隊的散兵,為了方便指揮聯絡,郭永鑣在範巷村組織了一個“第四路軍南京突圍部隊官兵收容處”,他自己擔任處長,並委派準尉李焯南處理傷病員的夥食,中尉醫官何柏行駐範巷村傳達所,負責聯絡及收集況。十七日這一天,收容散兵一百多人。值得慶幸的是,160師的少尉服務員翁永年,也在十七日攜帶一萬多元款項來收容處報到,郭永鑣當即任命他為收容處現金出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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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