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沿著河道進發,心裏渴望著那個熟悉親切的世界,憧憬著溫暖舒適的生活。在百蟲鳴奏的暗夜掌一枚孤燈,泡上一杯醇香的卡奇諾咖啡,對著皎潔月光,迎著歡快得近乎嘈雜的蟲鳴翻開喜愛的書刊,飲茶品讀。隨著思維的沉浸,那些荒誕怪異,曲折離奇的故事讓人愛不釋手,欲罷不能。七情六欲,起伏波折,時喜時憂,時靜時怒,為主人公坎坷的命運唏噓感慨,為世間不平,壞人當道好人受苦義憤填膺,為鋤強扶弱,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等正義的伸張而拍手稱快。杯清夜深,更衣睡下,孜孜不息的蟲鳴,此起彼伏的汽笛,飄忽渺茫的人聲,在柔軟的床鋪橫臥,睡夢咄咄逼人,再吵鬧的聲響也可充耳不聞。睡夢香甜,一夜整眠。清晨呼吸著新鮮的氧氣,沐浴著溫和的晨光醒來,早已放在餐桌上的豐盛早餐冒著滾滾熱氣,依次就坐,和家人朋友愉快地用餐。平和安詳,溫情脈脈。周末休息,癱在沙發上吃零食玩手機,聽自己喜歡的歌曲,看自己中意的電影,玩自己鍾情的遊戲,和朋友聊天,張羅著怎麼玩耍,怎麼盡興,規劃著未來貪娶享樂的計劃,多麼美好,多麼安寧。可想起幾千大洋買來的手機,再聯想到掉落地下河進水,手機光榮犧牲,淩世林反而有些微微怒火。他一腳踹飛一塊石頭,石頭噗通落水,砸出形狀誇張的浪花。
“我的手機啊!”淩世林仰頭唉唉叫。
“你體力真好,曆經九死一生的磨難還可以哭天搶地的哀嚎,精力充沛、落落大方地發泄心中的不滿。”馬蘇華說,“我們就不行咯,身體都快垮散架了。好像被折磨了半個世紀呀。”
五人深受感觸,唏噓不已。數日匆匆時光,幾人卻仿佛穿越幾個恢宏恒久的世紀,生離死別,離愁別緒,滄海作桑田,桑田化滄海,物是人非。而他們就如同滄海裏的一粟,一葉扁舟,渺小而力不從心,身不由己,無能為力,什麼都不能左右,隻能順著波浪起伏流蕩,被波浪玩弄於股掌間,拋來擲去,卻隻能無奈的逆來順受。
“哎。”馮建新忽然歎氣。“天蒼蒼,野茫茫,渺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他想表達內心之中何種悲天憫人、心係蒼生的哀思。
“噗!”淩世林卻忍不住笑出聲。“天蒼蒼,野茫茫,後麵是不是風吹草地現牛羊?此詩句出現在語文課上,語文老師詮釋詳解的時候,我乍一聽還以為是楊坤的牧馬人——風吹過草地見牛羊,hlbe泥土都帶香,一揮手奶媽在肩膀,從出生就有的滄桑,還被老師訓了一頓,嘻嘻哈哈!”
馮建新臉色不悅,憤憤地說:“哪來的蒼蠅嗡嗡亂叫,聒噪。”淩世林倒不和他爭個高下,而是清清嗓子唱起歌來。歌曲是歌神張學友的經典——《吻別》,歌詞卻是自己即興撰改的。“我和你吻別在無人的街,那死狗說我無法拒絕。我和你吻別在狂亂的夜,我的稀屎迎接你的跪舔。”
馬蘇華停下了腳步,說:“別這麼惡心。盡說一些屎啊,尿啊,汙穢的東西。髒不髒啊你?”
“我覺得清新自然。”淩世林表情自然地說。
“惡心的人呐。”馮建新很感激馬蘇華的解圍,眼睛盯著馬蘇華蔥白的玉麵看個不停,卻又流連於皮衣破口處的如雪肌膚,目光說不出的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