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鋪裝修不錯,清新優雅,很符合老夫的品味。”端著凍檸檬紅茶的淩世林滿意的稱讚。忽而話鋒一轉,帶著狐疑看手中的茶水,說:“就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了。這年頭,花大價錢裝飾門麵,把門麵弄得富麗堂皇、光鮮亮麗,做東西卻不走心、敷衍了事的不良店商比我撇過的大條還多,防不勝防啊。”
馬蘇華笑了。“你放一百二十八個心。這家店經過我美食達人專業目光的評測,口味上等,價格優惠,實在難得。關鍵老板人很好。目若朗星,眉如繡畫,麵似冠玉,貌賽潘安,帥得日月都暗然失色。養眼!”
當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當著麵誇另一個男人長得帥氣,這無比諷刺的一幕足以引起那個男人的羨慕嫉妒,與醋意大發的反擊。
淩世林酸溜溜地說:“是嗎?難道他帥過金城武、郭富城、木村拓哉、約翰尼·德普?”
馬蘇華呡口茶,“不說帥過那麼誇張,至少也同個級別。可惜他時常不在店裏,我也一共才見他三次,要不然指定介紹給你們認識。”
“算了吧。”淩世林連連擺手,“我取向正常,性別:男,愛好:女。男仔的話就算再妖嬈多姿、風情萬種,哥們兒也不會有興趣的。”
三人在店裏喝飲品,說話,坐足一個下午,傍晚也沒分開回家,而是在一家名為橘子洲頭的湘菜館解決了晚飯。
在麻辣鮮香的川菜的英勇頑強的開拓下,越來越多不吃辣的人接受並喜歡上了辣這一風味獨特的口感,使得麻辣味厚重的川蜀火鍋、麻辣燙大行其道,風光無限。同為八大菜係的湘菜也不甘示弱,奮發圖強、積極向上,靠著香辣的味道征服一大批一大批貪吃的腸胃,風靡一時,打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這些年,如雨後春筍般林立的湘菜館星羅棋布,形成了浩如煙海的宏大規模。
食客如雲的飯館,淩世林神情享受地半躺在靠椅凳上攥著牙簽剔牙。一頓飯五個菜中他最中意剁椒魚頭,鮮香熱辣,越吃越過癮,簡直下飯神器。他敞開肚皮連吃四碗,肚子鼓得像頂撐起的帳篷。馬蘇華沒有淩世林那般能吃辣,嚐試幾口青椒回鍋肉便辣得涕泗流漣、鼻頭火紅、熱汗直淌,一個勁的豪飲冰鎮雪碧解辣,再無淑女形象,隻能揀著清爽的油麥菜佐餐。淩天奇吃得很多,很充實,飯菜十分合他的口味,但他沒有一丁點的愉悅之情。因為就在吃飯的時候,內心突然湧現出強烈的不安。冥冥之中,那個潛伏在內心最黑暗之處、以前經常蠱惑他吸食鮮血的可怕聲音在向他呢喃,或者說是警告——馬上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巨大危險!
這份突如其來的預感就像困擾他多年的那個被天穹碎片砸死,荒誕不經、逼真如實的怪夢般讓他坐立難安。淩天奇對無緣無莫名而來的惶恐感到忿怒急躁。他努力擺脫,卻發現根本無法驅逐,這份惶恐反而愈發強烈。這種強烈的感覺讓他相信可怕聲音真真切切是個“善意”的預告,一個惡夢的前兆。
“你不舒服?”淩世林看著臉色不對的淩天奇問。
“趕快走吧。”淩天奇皺著眉頭催促。
“要不要去藥店拿些藥?”
“我沒病。走吧。”
馬蘇華無力地垂下手臂,離座站起來,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一套一套的,像處在生理期的女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不過淩世林說得對,不舒服就要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