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室大家,錢財無數。淩天奇覺得馬蘇華的笑容更加陽光燦爛了,仿佛看見一張張百元大鈔微笑著向她熱情招手,紛紛在說帶走我帶走我。大概她最開心的事便是遇著這類富貴人家冤大頭大撈一筆。
梁女士帶著兩人穿過客廳,來到一個寬大臥室的門前,焦灼不安地說:“法師還是先看看我女兒吧,每晚都發瘋似的頭撞牆,又吼又叫,做出各種詭異的動作,狀若瘋魔。他爸死的早,這孩子從小比較叛逆,長大更是管不住,整晚夜不歸宿去花天酒地,總不讓人省心。這次瘋頭瘋腦的,怕不是在外麵惹了不幹淨的東西回來。”
梁女士推門而入,馬蘇華、淩天奇腳前腳後跟進。梁女士按下左側牆壁的電燈開關,頭頂黑色歐式複古吊燈明光爍亮。入眼是米白色油漆的名貴梳妝台,上麵死貴的口紅粉底,什麼補水膠原蛋白品種多樣,大多數是淩天奇不認識的牌子。
左邊吊燈開關過去一點的位置是定製的衣櫃,米白色,剛好是房間的高度,宛若一堵木板牆,邊框鑲著鋸齒紋的金屬條,轉角是圓弧開放櫃設計的擺放台,上有馬踏飛燕、好運錦鯉的擺飾。右邊大概是落地玻璃窗,咖啡色全遮光的窗簾拉得老長,覆蓋右麵玻璃牆,另有一台立式空調擺在窗前左右著室內的溫度。中間是張黑胡桃木的雙人床,兩邊各一台床頭櫃,左邊的擺著貝殼狀的台燈,右邊立著一個女子照片的相框。不過間隔太遠,不能看清相貌。胡桃木床上躺著的便是正主,蓋著一床天藍色的被子,露出個腦袋,一眼過去隻能見到白皙平滑的下顎和小巧秀美的瓊鼻。
馬蘇華並沒有即刻動手,而是先威嚴又不失禮貌的請梁女士關門出去靜候佳音,再叫淩天奇從她的女士挎包裏翻出一瓶淡藍色的膠狀物,瓶身寫明補水精華乳。淩天奇見她挎包裝滿化妝品,紙巾、香水、口紅、粉底、保濕乳,在包裏雜亂放著,還有紅褐色的長條裝四方盒,不知她帶這些來能幹嗎?自信到什麼都不帶,單靠她腰間的降魔刃就行了?自信過頭便是自大,自信和自大看來真是對關係親密的自家兄弟。
淩天奇遞給她補水精華乳,不無諷刺地問,“怎麼,工作前補個妝?更陽光,更自信?”
馬蘇華接過手擰開瓶蓋,瓶子裏的乳膏並沒有化妝品刺激的香味。她挖了一小塊塗抹在眉毛下的眼皮上,像畫了兩條深藍色的眼影,酒吧風的標準妝容。純潔天真的臉擦上一抹豔麗風塵。她淡然回答,“我從不化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皮膚白皙水嫩,根本不用化妝品遮遮掩掩。”
“那你帶這麼多化妝品?”淩天奇更加不解。
馬蘇華解釋道:“這乳膏不是普通乳膏,我摻了牛眼淚在裏麵,能開陰眼,看見一些普通人看不見的髒東西,捉鬼驅邪的不二之選。”隨即補充說,“我的陰陽眼眼鏡壞了,重新定製的還沒到貨,隻能先用這個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