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驢我嗎?’
抱著這種心情寫完了卷子後,交卷的同時他又問了監考老師一句:“京都的分校有宿舍樓嗎?”
結果自然是否定的回答。
京都的地價有多貴這種問題就別提了,單就說綠川不建宿舍樓的理由很簡單,就算家在東京的學生,在京都一定會有自己的住處,更何況澤越止也早就拿到了那筆安家費。
——綠川學院發的獎金可是足夠在京都的好地段去置辦一整套獨棟的日式房產,而且還是全款付賬,根本不需要向銀行借貸。
澤越始去綠川參加入學考的事情根本沒人知道。
學校裏還是有很多其他籃球名門的學校派來的教練之類的人物來遊說他,但所有人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這可真是難得。
明明之前都和這些人玩捉迷藏,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難道部長打算在本地的高中升學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虹村修造就覺得有些不忿又……有些失望。
他覺得澤越始這種人,雖然性格奇差無比,又時常人來瘋,但是必要的時候卻很可靠,雖然是個無藥可救的死妹控,但是卻擁有讓人信服的感染力。
這是天生該當領袖的人物。
而這樣了不起的人,卻將他視作了下任部長的接替者。
並且——沒有任何人覺得他名不副實。
“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看著正與一年級的新生聊天的澤越始,虹村修造手上捧著本周的訓練清單,卻一點也沒有將上麵的內容看進去的意思。
一旁聽到了虹村修造的低聲自語的赤司征十郎接口回答:“人是很複雜的。”
而後,他看著虹村副部長,笑著問他:“虹村學長,見過澤越部長的比賽嗎?”
“叫我虹村就行了。”莫名感覺被叫老了一輩而有些不適。
“澤越上場的話……”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沒有澤越始親自下場認真比賽的記錄。
隻是在練習賽和私下的“一對一”或者是“三對三”的比賽中,澤越始永遠都是那副“我隻是用了三分力你們就完蛋了?”的惹人嫌的樣子。
“馬上就要全國大賽的四強賽了吧。”
“也是呢。”
到了這種時候,澤越始也是認真起來了。
“不知道,”赤司征十郎的話聽上去沒有半點的威脅性,卻也不含任何的敬慕,僅僅是單純的期待……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說道,“能不能見到部長下場呢?”
事實上哪怕是四強賽,澤越始也沒有登場。
一直到最後的決賽為止,這位帝光中學的部長,一直都坐在場邊的教練席上,臉上蓋著一頂漁夫帽,一副“老子的籃球部天下第一,贏定了的比賽不看也罷”的狂妄態度,將其他學校的仇恨值基本上全拉了過來。
而最後的決賽首發名單上,卻沒有澤越始的名字。
他的名字被放在了替補的位置上。
“為什麼部長不是首發?”
“因為啊……”
澤越始露出了所有部員都熟知的笑容。
那是他準備翹掉訓練偷溜跑路等等準備幹壞事時才會露出的笑容。
“對我來說,將對手從一開始就打落深淵的樂趣,遠遠比不上將對手捧上距離天堂隻有半步之遙的時候,再將對方一腳踹到深淵去的愉悅啊。”
幾乎在場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惡魔,這家夥果然是惡魔”。
而隻有赤司征十郎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協調。
若真是如此,為何上一次全國大賽……輸掉了?
在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就這個問題,赤司征十郎又一次在學校裏逮住了澤越始。
真不知道這家夥是否知道,他有一個一不想見人,就躲到樹上去的毛病。
而澤越始在從樹上跳下來後,聽到了赤司的問題,忍不住大笑起來。
“其實啊,答案很簡單。正因為簡單所以你才沒想到。”
澤越始看著赤司征十郎,臉上浮現出的笑容極盡扭曲。
“我玩脫了啊。”
那扭曲的笑容背後,與他的妹妹所構建出的“壁壘”之內所儲藏的東西一模一樣——
那是世界的惡意。
“所以這次,要連本帶利的全部收回來啊!”
但此刻的赤司征十郎所想到的卻是——
我眼前的這個人,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而這一點,就是謬誤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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