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介紹完了,笑得明豔諂媚的等著楚弋往外掏銀子。
整個一樓寬敞熱鬧但並不雜亂,楚弋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使團的所在。掏出令牌亮到女人眼前,“認識嗎?”
不太認識,一介青樓女子還真沒見識過無妄閣的令牌,不過看人眼色的本事卻是爐火純青。見令牌是黑沉的玄鐵打造,上麵雕工精細花紋繁複,一看拿著它的人就不是個簡單的,試探的問道:“是官爺?”
楚弋收了令牌,“嗯,那群遼國人在哪?”
女人斂了笑,扭成幾道彎的身子也站直了,恭敬道:“在樓上,民女給您帶路。”
“不用。”楚弋問清楚了在哪個房間,自己帶著扮做侍衛的楊墨上樓。
走到樓上拐角,一個穿著喜慶的姑娘從拐角另一麵跑出來險些撞進楚弋懷裏,楚弋瞥了她一眼沒理會。
“誒?等等。”那姑娘轉身跑到她身麵,眼神直白的打量著她,嬉笑道:“這位小公子長得倒是俊秀,比之前見過的那些小倌可都強多了。”
“見過嘉興郡主。”不愛說話的楊墨主動上前一步向攔路的人行禮,這麼做是想給兩麵人都提個醒,提醒楚弋對麵人的身份,也提醒對麵那位郡主她們是公門中人。
嘉興郡主是慶襄王的女兒,她的兄長就是那位經常跟肖成混在一起的小郡王。這位郡主風流成性的名聲比她哥哥有過之無不及,據說府中養了不少麵首,慶襄王對她及其縱容。她和慶襄王生活在封地不常進京,因此楚弋知道有這麼個人但是並不認識。
楊墨不一樣,她雖然也沒和人打過交道,但是在無妄閣接受訓練時,就已經通過畫像,將一些有頭臉的人物相貌和身份背景給記下來了。
慶襄王是先帝的兄長,與現在的宣王等年輕一輩的王爺不同,老一輩的王爺都是在封地有著參政實權的,所以為了朝廷放心才將小郡王留在京中,
“你們是哪個衙門的啊?”嘉興郡主比之前更熱情了,自來熟的上去纏住楚弋的胳膊,言語挑逗,“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聊點有趣的。”
楚弋反感的將人推開,還嫌棄的拍了拍被她碰到的地方,“我對女人沒興趣。”
郡主氣得跺腳,還從沒人敢這般嫌棄她,指著繞過她繼續往前走的楚弋驕橫道:“你給我回來。”見楚弋不理會就要指使身邊的隨從去攔。
楊墨擋住撒潑的人,“郡主,無妄閣辦事,請不要妨礙。”
一聽無妄閣郡主的氣焰滅了不少,身邊的人也勸她先離開,他們也知道遼國使團在這裏猜想楚弋應該是來迎接使團的,國與國之間的事可不能貿然摻和進去。
郡主倒也是個知輕重的沒再上去糾纏,隻是仍有不滿的冷哼道:“也不知道明瑾姐姐手下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不知好歹的人,等到了京城非要讓她好好教訓一下不可。”
走在前麵的楚弋聽她叫陸明瑾叫得親近,步子頓了下,恰好身旁正小聲講述關於那位郡主一些事跡的楊墨提到她還是大齊榜上有名美人。
嗤笑一聲,“什麼美人,比陸……比長公主差遠了。”
楊墨淡淡道:“長公主身份尊貴,豈是能隨意讓人品頭論足的,可沒人敢將殿下往榜上排。”
“……也是。”楚弋又加快了腳步來到使團所在的雅間門外。正要抬腿踹門想了想又改用手敲的了,敲了兩下門聽見裏麵應門的人說話含糊一聲高一聲低的,顯然是已經喝醉了。罵罵咧咧的伴著一群人的嘻哈大笑,隔著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楚弋還打算裝下樣子展現一下禮儀之邦的大氣與禮數,現在又覺得對待這些人不需要以禮相待了。幹脆利落的一腳將門踹開。
“啊!”裏麵正晃晃悠悠的來開門的遼人怪叫一聲捂著被門撞到的鼻子。
“你什麼人?”一遼國人站起來指著楚弋喝問。
楚弋掃視著房中眾人,尤其在幾位鴻臚寺官員身上多有停留,冷聲道:“無妄閣少督使奉命迎接使團進京,明日一早啟程,各位若是還不肯走,那本官就隻能讓人綁著你們上路。”
撂下話,還不等人反應就轉身走了。她沒開玩笑,明日一早不管這些人是睡成死豬還是爛醉如泥,又或是寧死不肯上路,大不了就都綁上馬車,反正陸明瑾隻說不能鬧出人命,可沒說讓這些人過得舒坦。
鴻臚寺官員緩過神來趕緊跑出來,邊追趕楚弋邊慌忙的整理衣冠,“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