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貧道直言,此番實為渡劫,貧道窺探了天機,因而許家小姐出宮還需低調,不可聲張,否則會觸怒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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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的馬蹄聲愈來愈近,搖晃的套車簡單素淨。側簾被掀開露出一張還算清秀的小臉,可沒多久,內裏就傳來了一聲嚴厲的嗬斥。
“你是什麼規矩?小姐還在車內就唐突掀簾,想壞了小姐的名聲嗎?”
又琴嚇得全身一抖,快速放下了簾子。看著對麵長相凶狠的老嬤嬤,緊張僵硬的坐著,不敢說話。
許靜愉悄悄打量著老嬤嬤,心下忍不住想維護又琴,但這個嬤嬤是高公公安排的人,實際地位比她這個庶女要高的多。可又琴自小跟著她,她早就將又琴看作了妹妹,她思緒了一番後還是決定替又琴說兩句軟話。
“芮嬤嬤,又琴也是無心之失。”許靜愉放低了姿態,十分謙卑。
可惜芮嬤嬤並不領情,依然板著一張臉,“小姐您是主子,又琴是下人,老奴也是下人,小姐怎可為下人求情,老奴也受不得小姐的禮。”說著,芮嬤嬤低下了頭,“還請小姐日後莫要再做自貶身份之事了。”
許靜愉何時見過這樣嚴苛的教導,當下便不再言語,隻安靜的端坐著等待回府。
馬車行駛的不快不慢,半個多時辰便到了許府。
芮嬤嬤用眼神先將又琴給嚇出了馬車,隨後自己挺了挺脊背端莊的下了馬車,然後掀著簾子等在了馬車旁,直到許靜愉出來。
嬤嬤帕子一甩,伸出手背,許靜愉不明所以。
“小姐請將右手搭在老奴的手背之上,讓老奴扶著您走。”
許靜愉表麵乖乖照做,實際心裏若有所思。
扶手禮不是宮裏娘娘才做的嗎?
芮嬤嬤命又琴敲開了許府大門,等了許久才見柳氏與一眾下人匆匆趕來。
芮嬤嬤在心裏暗罵柳氏沒規矩,原本凶狠的臉變得更不好看了。這可把柳氏看的心裏一蹬。
難道靜愉闖了大禍?
芮嬤嬤是宮中老人了,都無需過多揣摩就把柳氏的想法給摸清楚了,她放下了攙扶許靜愉的手,上前一步屈膝行禮,“許夫人,老奴有禮了,許五姑娘大喜,生辰八字正當今年大吉,被皇上欽點為國祈福抄經一月。皇上顧念五姑娘抄經辛苦,還特命老奴貼身侍奉。”
為國祈福?柳氏可不信,一定發生了什麼,但看芮嬤嬤這態度顯然是不打算說了,既是宮裏來人,柳氏便不得不供著了,否則一個不小心就被參些什麼可就不好了。
柳氏整理了一下心態,與芮嬤嬤客氣了兩句後便將人請進了府。
柳氏本想為芮嬤嬤和宮裏一同來的兩個宮女單獨安排個院子住著,但被拒絕了。
芮嬤嬤隻說為許靜愉開出一個體麵的院子,這幾日便開始抄經祈福,由她貼身伺候著,無事不要叨擾。
跟隨來的兩名宮女分別叫知秋,冬凝,柳氏瞧著這兩個宮女也不是一般人,行為舉止更像是特意訓練伺候貴人的,更別說芮嬤嬤了,這種嬤嬤論資曆都夠格伺候皇後了。